谁都知道内廷司来者不善。</p>
不过众人属实没有想到，内廷司会把恶意表露的如此光明正大。</p>
前方的十几个宦官个个背负刀剑，手腕处也绷紧着，明显看出里面藏着袖箭。</p>
宦官们的脸色也稍显阴沉，就像一群索命鬼差，就差把“找茬”两个字写在脸上了。</p>
轿子停到侯府门前。</p>
立刻就有两个宦官上前，一个跪下垫脚，一个掀开轿帘。</p>
蔡让踩着下属的背从轿子里走出，穿一身御赐飞鱼服，右手持一把拂尘。</p>
蔡让神情严肃，仪态端庄，身为御前红人和当朝权臣的威风尽显。</p>
加上他自身一品后期的实力，更是给人十足的压迫感。</p>
谢周这种见惯了的还好。</p>
侯府的侍卫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自觉地低下头，根本就不敢直视蔡让的面容。</p>
蔡让微微一笑，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看见谢周时多停留了片刻，不过很快移开，对孟君集微微行了一礼。</p>
“见过侯爷。”</p>
蔡让微笑着说道。</p>
孟君集连道不敢，以他为首，一众齐郡侯府的人纷纷对蔡让行礼。</p>
事实上，蔡让这位总管太监不过是从四品宦官，而孟君集云麾将军的头衔则是从三品。</p>
此外，孟君集有侯爵加身，而宦官一般不会封爵，蔡让也不在贵族行列。</p>
所以从规矩上来说，当蔡让没有携带圣旨的时候，孟君集是不用对他行礼的。</p>
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p>
如今蔡让手中的权力，远远比齐郡侯府来的更加强大。</p>
别说远离中央的孟君集了，就算六部尚书见了蔡让，都得矮上一头。</p>
“听闻侯爷寿辰，大总管命咱家准备了一份贺礼，前来给侯爷祝寿。”</p>
蔡让挥了挥手，身后有个宦官提着礼盒走上前，微微打开露出盒内一角。</p>
侯府门前瞬间多了些光彩。</p>
众人看得分明，这盒中是两颗几乎鹅蛋大小、晶莹剔透的夜明珠。</p>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p>
“这是交州陨洞中出产的明月珠，未经雕饰，天然而成。”</p>
蔡让示意属下把礼盒奉上，笑着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p>
薄礼属实是客气话。</p>
这贺礼非但不薄，反而极为贵重，用价值连城四个字形容绝不为过。</p>
看到这份礼物，谢周三人，以及孟君集等侯府中人都有些惊了。</p>
不是来者不善吗？</p>
不是来问罪的吗？</p>
不然为何要一幅高调强势的姿态？</p>
只是，为何要奉上这等贵重的礼物？</p>
孟君集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惊讶之意，平静笑着将蔡让等人迎进府中。</p>
刚一进院。</p>
腾腾腾。</p>
酒兴正酣的折威军老卒们纷纷放下酒杯，不少人直接起身，打量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内廷司宦官，警惕心十足。</p>
孟君集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坐下。</p>
蔡让神情如常，丝毫不介意老卒们充满敌意的眼神，也不介意寿宴已经进行了大半。</p>
主桌的菜品很快布上新的。</p>
楼东震识趣地没有再上座，把孟君集右边的位置让给了蔡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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