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梨惊起,抱起被子便拼命地往后缩。</p>
盛景修看着她这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眉头蹙了蹙,出口的声音依然温和好听。</p>
“你这是做梦被魇着了?”</p>
姜鸢梨只觉得自己胸口狂跳,后背冷汗涔涔。</p>
等几口新鲜的空气入腹之后,姜鸢梨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意识也逐渐清明。</p>
做梦了。</p>
是梦。</p>
“是,做噩梦了。”姜鸢梨开口,声音里仍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p>
“梦到了什么?”盛景修虽然是问,却并不给姜鸢梨回话的气口,“可是梦到因为想要偷懒睡觉,误了进宫的时辰而被罚的凄惨?”</p>
姜鸢梨这是才算是彻底清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p>
自己不是在房里睡觉吗?</p>
那他是怎么来的?</p>
外头不是落了雪吗?</p>
姜鸢梨一时又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一会儿瞧瞧四周,一会儿又看看外头,像是在求证着什么。</p>
“看你是真的睡糊涂了。”盛景修开口。</p>
姜鸢梨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闻言也只是做贼一样地抬头偷偷瞅了他一眼,随后快速移开。</p>
“我以为外面雪大,道路难行,王爷便不来了。却不想,王爷……直接进了我的房里。”</p>
“听你这话,是在怪我?”</p>
姜鸢梨眨了眨眼,并未说什么。</p>
盛景修问道,“可睡好了?”</p>
“嗯。”姜鸢梨下意识答了一下,后又问道,“是现在还要进宫去?”</p>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的时间,但是还是可以大概感觉出来,外面的时间应该是不早了。</p>
“不进宫,是去我府上。不过也是你的家。”</p>
“现在?”</p>
不是应该成婚之后才会过去的吗?</p>
“现在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不过你要是觉得饿了,也可以在你家中用过午饭之后再走,都是一样的。”</p>
姜鸢梨见盛景修这意思是当真要给她搬家了。</p>
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这房间里缺了不少的东西——那素日里总是摆在桌上的摆件儿,还有永远放在躺椅上方便自己午后偷闲的薄被,甚至连那做了一半儿的女工连带着绣架都不见了。</p>
“真要过去?”</p>
“嗯。”盛景修说,“原本是我过来也可以的,但是有些朝廷机密不方便离府,就只能接你过去了。”</p>
“可你我不是还没有正式成婚吗?如今过去……怕是会对王爷的声誉有损。”</p>
盛景修笑笑,“我都是你的人了,也不会同别人成婚,有损无损的,没什么差别。”</p>
“再者说,为了安心,难道不是声誉不好一些对我……”盛景修说道这里顿了顿,随后笑道,“对你更好吗?”</p>
姜鸢梨觉得他想说的,原本就是“我”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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