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卧车厢没有硬座车厢那么拥挤，环境也安静了很多。</p>
列车员帮忙改签的是同一个隔间的两个下铺，上面还有中铺和上铺，一共六张床。</p>
乔慕安几人上车时已经有一对中年夫妇在上铺休息，过了一会儿，又走来两个人。</p>
其中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虽然双手都拿着硕大的行李袋，但却丝毫不显狼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书卷气。</p>
另一个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和蔼，衣衫简朴却干净整洁。</p>
看到成志明，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军人同志您好，我老师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好，能给你补个差价更换一下床位吗？”</p>
成志明看到老人时已经先一步站起了身，听到这话更是毫不犹豫：“补差价就不用了，您就住在这里吧。”</p>
中年男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还想给钱，却被成志明拒绝了。</p>
老人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转头看向成志明，面露微笑：“小伙子，多谢了。”</p>
见老人这样说，中年男人也不再坚持，朝成志明感激地点了点头。</p>
时间还早，成志明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坐到了走廊里的小椅子上和乔慕安聊天。</p>
中年男人整理好行李，老人就从布袋里拿出一把水果糖，递到了没有坐过卧铺，略显兴奋的浩浩面前。</p>
“小朋友，你几岁了？”</p>
“两岁半。”回答完浩浩没有急着伸手，而是扭头看向乔慕安的方向。</p>
原主之前很少带浩浩出门，所以浩浩之前只见过家人，很少和外界接触。</p>
乔慕安希望他能多与人打交道，慢慢建立自己的语言体系和世界观，于是朝他鼓励地点了点头。</p>
浩浩这才伸手接过糖果，对老人露出笑容，一本正经道：“谢谢爷爷。”</p>
老人没想到两岁多的孩子这么有礼貌，又连着问了浩浩几个问题，见他都能一一回答，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与喜爱之色。</p>
中年男人见老师难得地对孩子如此耐心，看向浩浩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惊讶。</p>
没过多久，终究抵不过这一日的奔波与情绪起落，浩浩眼泛泪花，打了一个哈欠，奶声奶气地开口：“爷爷，太晚了，该休息了，不然会长不高。”</p>
老人被他小大人般地语气逗笑，连连点头：“好，听浩浩的话，都早点休息。”</p>
中年男人帮助老人安顿后就踩着梯子爬上了中铺，成志明也走过来低头帮乔慕安和浩浩掖好被子，声音低沉：“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p>
乔慕安刚点头答应，就看到成志明双手撑在中铺的床沿，手臂用力一支，肌肉紧绷，不过两秒钟就利落地躺在了床上。</p>
嚯，还挺帅的。</p>
乔慕安忍住了吹口哨的冲动，嘴角微扬，抱着怀里的浩浩进入了梦乡。</p>
接下来的旅程还算顺利，成志明在中途下车取到了几人的行李，乔慕安也和老人熟悉了起来。</p>
老人姓齐，她和浩浩一起唤他齐爷爷。</p>
而中年男人叫张斌，是齐爷爷的学生。</p>
第三天上午，广播里响起提示的女声，这趟长途火车之旅即将结束。</p>
乔慕安在洗手时遇到了来厕所的齐爷爷。</p>
齐爷爷看到她“内外夹弓大立腕”的洗手方式，眼睛一亮：“乔丫头，你学过医？”</p>
乔慕安动作一顿，毕竟这个年代知道七步洗手法的人不多。</p>
“是，学过一些。”</p>
得到肯定的答复，齐爷爷的眼神中划过惊喜，继续追问：“那你有高中毕业证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