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这一掌可是不轻,虽然关键时刻收了一下,但方问山的胸口明显凹陷下去,这起码得打断三根肋骨。
方问山老眼一瞪,老躯一哆嗦,顿时一口老痰便吐了出来,而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起来。
“老爷……”
长庚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将方问山扶住。
“小子,我杀了你!”长庚将方问山放到一边,便要找江北算账,却连忙被方问山给拉住了。
“长庚啊!别……”方问山喘着粗气,说话依旧不太利索。
“老爷,您没事吧,您可不要吓我啊!”长庚不停地给方问山顺着气。
“我,我没事了,刚才要不是你这一下,我可能就过去了!”方问山终于缓了过来,摇头说道。
“这么说……”
长庚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旋即脸色愧疚地朝江北辰看了一眼。
“原来江少爷是在救老爷,适才多有得罪,还望……”
江北辰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
“举手之劳而已,老爷子这个哮喘病怕是有些年头了吧?”江北辰此时盯着方问山的脸色,随口问了一句。
长庚和方问山都是楞了一下,旋即同时摇了摇头。
方问山脸色有些黯然,但还是叹气道“老矛病了,不提也罢!”
“莫非江少爷会医术?”而这时候长庚反而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
就凭刚才那几下子,长庚便看出来了,江北辰对人体穴位,如数家珍,这必然是学过的。
“我刚才跟老爷子说过了,在下的确是略懂医术!”江北辰笑着回道。
方问山老脸通红。
他刚才还质疑江北辰,以为江北辰是在找托词,这下证明了,人家确实是会医术的。
“那江少爷,我们家老爷的病,不若您帮忙看看吧?”长庚眼神多少有些希冀之色。
“算了!”方问山摆了摆手,“我这个病,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可以看出来,方问山心情很低落,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咳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未必吧,大病命定,去留于心!”
“不就是个肺癌嘛,还是有机会治好的!”江北辰不动声色的开口道。
“什么,你知道我得的是……”方问眼神微微惊讶。
这小子有点东西,连诊脉都没有,居然就能看出他的病?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之前请了同人堂的堂主过来,同样也看出了他的病症,这是中医里的‘望诊’,在小地方可能很了不起,但在燕都这种地方,中医世家满地都是,出些人才不足为奇。
长庚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能理解老爷的心情,能够诊断出来,未必就能治疗。
毕竟这是绝症,而且已经是晚期了,之前同人堂的堂主来了,也同样束手无策,只是帮忙开了个偏方,能够延寿个两三年罢了。
同时,这位堂主也为方怡诊断过了,也确定方怡不会醒过来。不然方问山也不会这么急着给方怡找个托付的人。
毕竟他蜡头不高了,在他走之前,必须将孙女先安排明白。
“江少爷,您怕是不知,我家老爷,他,已经晚期了!”长庚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癌症晚期,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就算是再高的医疗手段,也只是维持生机而已。
其实他对江北辰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晚期,也未必治不好!你们现在下定论,实在太草率了!”江北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老爷子是义父的父亲。
虽然他也知道,义父活着的时候,和这位老爷子不太对付,但其实江北辰心里清楚,义父对这老父亲还是很惦念的,即便最后那一年闹的很僵的时候,义父也总将自己的好茶好酒让人送回燕京,给老父亲品尝。
义父是个孝子,很看中自己的父亲,自己身为义子,自然也要帮忙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