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在‘七年前’三个字落下后，几乎瞬间归为凝滞。</p>
唐风月攥着手指，勉强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算是吧，也不完全是，那个时候本来也是要到国外去读书的，学校的留学名额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申请下来的。”</p>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言霆的眸色冷凝成冰。</p>
毕竟当年五年的恋爱，彼此什么性格都心知肚明，都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最快的转移孩子这个话题，也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戳到对方的心窝肺管子。</p>
顾言霆看着她，眼神冷冽迫人，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一个解释，唐风月低着头喝水，甚至连一句为当年的事情道歉的话都没有。</p>
“服务员，结账，”顾言霆薄冷的唇翻出一句话后，径直站起身。</p>
回去的路上顾言霆一句话也没说，车厢里面的气氛凝固到了极致。</p>
唐小七是个神经大条的，半点没看出不对劲来，自顾自的讲着一些孩子气的话，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趴在顾言霆的肩膀上睡着了。</p>
下了车，唐风月原打算把小七叫醒，却没想到顾言霆抱着孩子看了她一眼，丢下冷淡的三个字，“住几楼？”</p>
唐风月愣了一下，“十二楼。”</p>
“走吧。”</p>
她还愣在原地，裙边被唐小六扯了一下，“妈咪，走吧，我困了。”</p>
电梯缓缓上行抵达十二楼后，唐风月去开了门，领着顾言霆进屋，去儿童房里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唐小七放下了。</p>
看着顾言霆衬衫肩膀处的水渍，唐风月讪讪道，“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弄脏了。”</p>
顾言霆冷淡的看着她，“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倒是道歉道的挺勤快。”</p>
唐风月抿着唇，一时语塞。</p>
顾言霆有洁癖，唐小六流的口水蹭了他一肩膀，他竟然也一直没说什么，但心里应该是不高兴的。</p>
她心里很纠结，既不希望顾言霆过多的接触两个孩子，却又不希望顾言霆讨厌他们，所以一路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p>
顾言霆问，“洗手间在哪儿？”</p>
“哦，那边，”唐风月忙指了一个方向。</p>
顾言霆进去后，她站在客厅半晌，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流声，一时有些无措，索性去厨房拿了热水壶烧水。</p>
洗手间里，顾言霆对着洗漱台的镜子，手边的水龙头开着。</p>
他看着立在洗漱台上的三只电动牙刷，一只白色的，另外两只一粉一蓝，是明显要小一号的儿童款。</p>
架子上的毛巾，还有壁挂式洗漱篮里的洗发水沐浴露，都看不出任何成年男人的痕迹。</p>
顾言霆的眸色缓和了许多，静静地凝视着镜子上的小猫贴画，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自己的肩膀被口水浸透的那片，目光忽然温柔。</p>
“哗啦”一声，洗手间的门打开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p>
唐风月几乎是打了个激灵，从沙发上抬起头，“你喝茶么？”</p>
“不用了，我还有事。”</p>
顾言霆神色淡淡，目光有些漠然。</p>
出于礼貌，唐风月送他下楼。</p>
电梯缓缓下行。</p>
唐风月犹豫了好一会儿，眼看着电梯快到一楼了才开口，“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不管小六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孩子的话不作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