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月下意识的回过头，冲着莫子谦的身影‘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别说话。</p>
可就在这个瞬间，那醉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什么来，“你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母亲？”</p>
唐风月心中一惊，愣神的功夫眼前寒光一闪。</p>
“小心！”莫子谦眼疾手快，刀子从唐风月面前划过的前一秒，猛地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p>
唐风月只听到头顶闷哼一声，被人群此起彼伏的尖叫给淹没。</p>
“放开我！”</p>
回过神的时候，那醉汉手里已经抓了个女孩子，单手卡着她的肩膀，刀口抵在她的脖颈间。</p>
那孩子俨然就是刚刚在急诊科闹事儿的脏辫儿女孩洛洛。</p>
莫子谦立马松开怀里的唐风月，冲着那醉汉呵斥道，“别动手，那还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p>
“谁无辜？”醉汉的眼眶通红，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的，满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在场的有谁是无辜的？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事做人，我妻子女儿不无辜吗？就死在了你们医院的手术台上！”</p>
醉汉越说声音越大，抵在女孩子脖颈上的刀子也刺的越来越深，那女孩脸色煞白煞白的，动都不敢动一下。</p>
“疯了已经，”唐风月拉了莫子谦一把，当机立断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老规矩。”</p>
莫子谦皱了一下眉，似乎是不愿意唐风月冒险，但是此刻这个情况除了老办法之外也没别的方法，要是再不管的话，不等到警察来，那女孩就颈动脉出血过多而亡了。</p>
“小心点。”</p>
“你也是，”点头之后，唐风月立马转身穿过人群，绕着人群的外围往醉汉的背面方向走。</p>
她和莫子谦是老搭档了，一起上过无数台手术，一起遭遇过医院各种鸡毛蒜皮和人间悲欢离合，这种场面对他们而言早就司空见惯。</p>
他们有一套早就商量好的紧急应对模式。</p>
此时，莫子谦左手摸了一下右手的小臂，却又不动声色的放下手，冷静的看着离他只有四五米远挟持着小姑娘的醉汉，“你要是真的动手，你一定会去坐牢，你母亲下半辈子没人照顾，就算是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你对得起她？”</p>
“这……这都是你们逼的，”醉汉显然已经失了智，那一脸疯狂的样子，根本不愿意再顾及任何亲情。</p>
“那如果我告诉你，当初你妻子女儿死在手术台上，完全是因为你母亲坚持不同意剖腹产呢？”</p>
醉汉脸色一变。</p>
莫子谦冷冷的看着醉汉，一双玩世不恭惯了的眼睛里此刻盛着医生专有上帝视角的麻木冷漠，随口背着一份病历档案，</p>
“王艳芳，1983年生人，五年前的今天被送到市医院急诊，先兆早产，医院全力抢救，医生建议剖腹产，但你母亲不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主刀大夫看不下去愿意担责手术，你母亲却冲进手术室要把人带走，最终耽误手术一尸两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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