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餐厅的名字，唐风月的手蓦的收紧，原本笃定的眸色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p>
上午的门诊结束后，唐风月换了便服从医院出来，抵达餐厅的时候，刚好十二点，一分不差一分不少。</p>
餐厅在四楼，靠窗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隔着一条街的市医院门诊大楼，大楼的顶上是市医院的牌子，海安市第一医院几个字鲜红夺目。</p>
“女士，您有预约吗？”</p>
“有，”唐风月循着记忆朝着靠窗的卡座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跟当年一样在窗边的卡座朝着她招手。</p>
她犹豫了几秒，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p>
“看看吃什么，”一落座，顾言霆将菜单递给她。</p>
“不用了，我医院还有事，过会儿就得走，”唐风月将手提包放在一侧，神情冷淡的看向对面，“你有什么事找我？”</p>
顾言霆并不着急，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按照刚刚说的上菜就行。”</p>
唐风月来之前，他已经点过菜了。</p>
服务员走后，卡座陷入片刻的安静，顾言霆给她倒了杯茶，普通的大麦茶，倒在玻璃杯里飘荡着一些碎屑状的漂浮物。</p>
递给唐风月的时候，他说，“没想到这餐厅开了这么多年都没倒闭。”</p>
唐风月皱了一下眉，避开了这个话题，直截了当道，“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p>
顾言霆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有力，“如果真的是我母亲的手笔，他们想安全走出派出所的话，我不会承认。”</p>
知母莫若子，提到顾夫人的时候，他目光平静，仿佛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我比你了解她。”</p>
闻言，唐风月冷嗤了一声，“所以你约我来，就是要警告我不要自不量力，以卵击石？”</p>
顾言霆却没回答她的质问，话锋一转，“你对顾家的敌视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吧？”</p>
对面灼灼的目光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唐风月的眉心跳了一下，暗自捏紧了拳头。</p>
“顾家，还对你做过什么？”</p>
顾言霆的态度转变的太突然，从之前他见到自己的恨之入骨，到现在的摇摆不定，让唐风月的警觉性进一步扩大。</p>
“为什么这么问？”</p>
“七年前，你见过我母亲。”</p>
听到这话的时候，唐风月的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p>
他能知道什么？他能知道的也仅限于顾夫人见过自己，并且言辞羞辱过一番而已，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都过去七年，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他怎么可能知道？</p>
“是，”她索性很干脆的承认，“见过，那又怎么样？”</p>
看着女人那冷漠疏离的态度，顾言霆只觉得心理闷得慌，仿佛有什么东西积压在胸腔里，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但他压住了，继续追问，“七年前是我母亲向你施压，让你跟我分手离开海安？”</p>
唐风月握紧的拳头捏的更加紧，指甲几乎都掐在了手心里。</p>
尽管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起因却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答案是肯定的。</p>
“是。”</p>
简单的一个字落下，卡座陷入死寂一样的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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