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道：“皇上从成功铲除恪王和恪王妃中尝到了甜头，所以才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他觉得脱离掌控的定国公。</p>
有忠臣英烈的名声，有战神眷侣的美名，很少会有人怀疑他们是战死沙场的事实吧？</p>
相反，若是栽赃上叛逆、通敌这样的罪名直接诛杀，那他们的家人、亲信、旧部，势必要一查到底，洗清这样的千古骂名的。”</p>
沈从南承认，确实如此。</p>
这个世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名誉比性命更重要。</p>
李贵妃道：“证据没在宫里，您去饕餮楼的玉竹雅舍，自然会有人给您送去。”</p>
沈从南微微颔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p>
若这事是真的，他不介意暂时与李贵妃和三王爷合作，先让李家多活几年。</p>
至于让李家付出代价，不用他自己出手的法子有的是。</p>
对他们这些官场上打滚儿，且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来说，承诺，根本算不上牵绊。</p>
利之所趋，利尽而散，不过如此。</p>
沈从南走出景仁宫，抬头望了一眼被高高红墙围起来的四方天空。</p>
从上次董无忧汇报的皇后那模糊的话中，沈从南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p>
今天，不过是离真相更近了一些。</p>
自古上位者都多疑，尤其容不下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武将。</p>
可是，恪王当年没有异心，更没有凌驾于皇权之上。</p>
他沈家真的没有做谋反的事！</p>
难道，得把心肝儿都剖给皇上看，皇上才能相信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吗？</p>
沈从南收回放空的目光，施施然继续往前走。</p>
他进了景仁宫肯定有很多眼睛盯着，不能马上去饕餮楼。</p>
正走着，董无忧迎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大人，皇上和皇后娘娘让人盯着景仁宫呢。”</p>
沈从南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步伐的频率都未曾变化。</p>
董无忧跟在他的后面，他现在已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了，身份仅次于刘进那个厂公。</p>
不一会儿，有小太监追上来，行礼：“奴才拜见沈大人，见过董公公。”</p>
沈从南用眼神示意他说何事。</p>
小太监恭敬地道：“回沈大人，皇后娘娘有请董公公。”</p>
沈从南眸色微恙，道：“董公公不是锦衣卫的人，不归本大人管，请自便。”</p>
说完，径自出宫去了。</p>
董无忧转身往皇后的凤仪宫走。</p>
后宫佳人无数，皇后尽管风韵犹存，也争不过那些鲜嫩的花骨朵，只能忍耐着空虚寂寞冷。</p>
皇后有些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见到董无忧进来，眼睛微微一亮。</p>
管事太监很有眼色，快速领着殿内的宫人退下。</p>
董无忧给皇后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p>
皇后一声长叹，“如今也就是你，还觉得本宫是个皇后。沈从南来后宫，都没来给本宫请安。”</p>
董无忧暗道，皇后的消息还真够快的。</p>
但他不好评价这件事，只强调道：“皇后娘娘自然是千岁、千千岁。”</p>
皇后娘娘伸出手，“过来坐吧，陪本宫说说体己话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