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为了躲避我,不顾那滚滚车轮落荒而逃。</p>
和我自己以前见到他的时候竟然出奇的一致。</p>
风水轮流转,角色颠倒,从今往后,也该开始轮到他担惊受怕了。</p>
虽然这一次又未能如愿,和他来一场最生死了断,但我的内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兴奋。</p>
没想到,药王谷一次不经意的偶得,竟然改变了我这么多。</p>
经过这一次的实践,我才发现了“徂徕心术”的奥妙之处,那就是此法不单单能调节我肺腑的郁气,它还本身就是一种独具体系的道术,尤以护身和爆发力见长。</p>
我这也仅仅是使用了其中的两个招式,就把阿爷打的落荒而走,不知道这本“小人书”的主人,也就是青黛的外公,他的境界该有多高。</p>
眼见着阿爷消失不见了,我这才感觉到了浑身的剧痛,肋骨上还在洇洇流血,双锁骨的外侧,血污一片。</p>
我不敢在大街上过多逗留,赶紧回章家的酒店。</p>
为了不引人瞩目,我特意将外套翻穿,将血污盖住,这样才堂而皇之混进了酒店。</p>
找到了宋叹提前告诉我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奴柘才慢吞吞的打开了房间。</p>
看着这小东西红扑扑的小脸,我就知道,这是又喝多了。</p>
“你狗日的可真够意思,我在外面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脸喝酒?”</p>
奴柘正色道:“妖爷,我其实不想喝……可我一想到你这多舛的命运,未卜的前途,惨淡的人生,虚无的爱情,我就发愁。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个倒霉的男人更难啊。我一愁,就忍不住喝酒,一喝酒就更愁……”</p>
“滚蛋,合着你喝的醉鬼是的还是为了我?”我进了房间,就看见茶几上是散装的花生米,还有几个小菜,两个酒杯,一个见了底,另一个还有半杯酒。</p>
“宋叹呢?”</p>
“哦,他原本是和我一起等你的,后来有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出去了。”</p>
桌上烧鸡已经啃了一半了,肘花和烤鱼也吃的一片狼藉。我也顾不上埋汰了,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先赶紧垫吧一口。</p>
“老子在前线吃紧,你们在后方紧吃啊!”我抱着半拉烧鸡一边啃一边骂道:“尤其是你,从明天开始戒酒。”</p>
奴柘也不吭声,伸手从桌下掏了掏,竟然拎出来一个鸡腿,递了过来。</p>
“嘿嘿,我专门给你留的!我猜你回来肯定饿了,我硬从大脑袋手里给你抢下来耳的。”</p>
我接过鸡腿,瘪瘪嘴道:“拍马屁也不行,必须忌。”</p>
奴柘还是不吱声,又从下边鼓捣鼓捣,拎出来了半瓶台子道:“专门给你留的,就知道你得喝一口解解乏。你是知道我的,我见酒不喝浑身难受,可我还是给你留下来了,这就是满满的情谊啊。”</p>
我挠挠头,咂了一口,还真过瘾。</p>
“酒要少喝,其实也不用忌……”</p>
“得嘞,等得就是您这话!”奴柘咧嘴一笑,瞪着眼问道:“妖爷,怎么样,见到你阿爷那人家极品渣子了吗?”</p>
我将外套一脱,嚼着鸡肉道:“你说呢?”</p>
奴柘吓得够呛,指着的肋骨道:“这……这没事吧?攮进去可就是肺泡了……”</p>
我淡淡道:“放心,死不了,我们能命中彼此一刀,那肯定都防着对方的一刀呢,这地方死不了人。我先去包扎一下……”</p>
我将剩下的酒一口干掉,便拿出自己的包。</p>
里面装着白薇上次送我的药。</p>
这丫头配的刀口药着实厉害,上次我伤的比现在重,撒上去就止住了血。</p>
我撒着药,就想起了白薇,情绪也突然从高峰跌入了谷底。</p>
罗天啊罗天,你他妈呲着牙兴奋个屁啊,知近喜而不知远忧,白薇可还昏睡不醒呢。</p>
我忍着药面撒到伤口上的剧痛,咬着牙关,用绷带将三处刀伤结结实实扎起来。</p>
等全部处理完毕的时候,伤口的痛处奇迹般地减轻了七八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