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不大，但风刮得很急。</p>
我和宋叹拦了一辆车，先去了车站，买了两张后半夜南下的火车票。</p>
然后才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熊雄的“当铺”外。</p>
宋叹低声道：“这当铺我来过几次。前厅是专门做给工商监管部门看的，都是虚的，侧面有个小门，那才是那些熟客前来倒钱的入口。况且，这大厅里都是监控，虽然我相信，熊雄没有勇气叫警察来处理我们，但还是少留把柄为好。”</p>
我一笑道：“你小子学聪明了啊。”</p>
“这就叫近猪者臭，近馍者撑，跟你学的。”</p>
宋叹带着我走进一条巷子，果然，在门店的另一侧，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面还亮着灯。</p>
“他认识我，会有防备，你来叩门。”</p>
我点点头，走上前，按了按门铃。</p>
对讲机里马上传来了声音：“打烊了，打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p>
我淡定地说道：“是老刘让我来了的，我有急事。”</p>
“老刘？哪个老刘？”</p>
我故作不耐烦道：“圈里有几个老刘？要不，我让老刘打给熊老，再让熊老打给你？哪那么多话啊。”</p>
“成吧，进来吧！”</p>
随即，就听见嘎达一声锁开了。</p>
我朝宋叹努努嘴，一前一后进了店面。</p>
此时后面的柜台已经走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手机，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在看直播。</p>
“老刘告诉你咱们这的规矩了吗？不动产抵押，拿估值的百分之八十，珠宝首饰，拿百分之六十，汽车只能给百分之五十。你们抵押什么？”</p>
“抵押脑袋，你看看我这脑袋值多少钱。”宋叹在我身后幽幽问道。</p>
此时这家伙才抬起头来，一看见宋叹的里，顿时慌了神。</p>
“小叹子？是你……”</p>
男人扭过头，撒丫子就往里跑。</p>
可我纵身一跃就跳过了柜台，轻松拦在了他的前面。</p>
“二叔，你跑什么？”宋叹面无表情地跟了上来，努了努椅子道：“你是长辈，坐下说。”</p>
这男人瞪着眼，还要张口，宋叹抓起一个长颈花瓶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直接用那碎陶瓷抵住了这男人的脖子。</p>
“我让你坐下说。”</p>
这地中海男人浑身一颤，坐在了椅子上。</p>
“小叹子，你……你的手可别抖啊，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p>
“呵呵，二叔说的对，咱们之间没仇恨，所以，你听话，我不动你，懂？”</p>
地中海使劲点了点头。</p>
宋叹索性坐在了桌子上，逼视着地中海道：“二叔，既然你见了我就要跑，那就说明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说说吧，我这脑袋值多少钱。”</p>
“小叹子，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打工的，你……”</p>
“你就是个打工的还这么多话？现在我是找你办贷款啊，你直接告诉我，我的脑袋值多少钱不就行了？”宋叹用力用力，瓷器片开始抵在了地中海的肉皮上。</p>
“无价……无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