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还要开口，老汉却一把将那钱夺了过来，抬手指着女人阴沉道：“再敢多说一个字，今天我就宰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恨不得马上宰了你不？十多年前，我本来也能有个孩子的，硬生生被你给挤兑丢了，看看，如果他在还，都已经跟这个小伙子一般大了。你踏马作威作福一辈子了，我不想和你计较，可今天，我越想越窝火，越来越怀疑，那年那孩子是不是也被你就这么偷偷给埋了。你这个没毛的畜生……”</p>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人听见男人计较这事，忽然就跪下了，嚎啕道：“这肯定是报应，都是我这辈子的报应，一辈子生不出来一个崽儿，本来有一个，还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丢了。我那天万不该罚他不许吃饭，可我再狠毒，我也不会作践那么一个小娃娃啊，为了他，那天你是平生第一次打我啊，我一声没吭，就让你使劲的打，就是因为我也不想他丢啊，那么大点的孩子，我天天做梦梦见他死了，我对他不住啊。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一辈子生不出来一个崽，纯报应……”</p>
女人一哭，老汉反而又无措起来。</p>
一旁的老王低声道：“先别嚎了，不管怎么说，这人被你给弄死了，还是先埋了吧。小伙子，你……你看这家就这光景，你要啥都行，把这事给压了吧。”</p>
我冷漠一笑道：“压了？可不好意思，这人我认识，他是我朋友。”</p>
三个人都愣住了，悍妇和老王开始哆嗦，只有老汉哽咽了几声道：“那就找村长去吧，他有摩托，去二十多里地外的派出所报案吧……人死是大事，该抓抓，该毙毙……”</p>
“算了吧。”我冷眼看着那胖女人，淡淡道：“能听见你这种人的一声忏悔，真不容易，也算是我不虚此行。”</p>
“啥……啥意思？”女人嗫嚅道：“你……你认识我？”</p>
“不认识！”我冷漠道：“行了，人还没死，你们还用不着浑身哆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相信，当初的那个孩子不会恨你，因为，你对他一点都不重要，等同于空气。”</p>
说完，我蹲下身，前掐了掐季峰的人中，然后用寸劲儿巧击其后脑玉枕穴。</p>
季峰浑身上下猛地颤了颤，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平静的胸腔开始急促地喘息了几口。</p>
“真……真活了？”几个人都是惊讶无比。</p>
季峰直勾勾看着我，喃喃道：“罗老板……罗天？”</p>
我忙道：“是我，你还认得我？那就好，那就好……”</p>
岂料，这话刚说完，季峰脸色突然大变，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嗷的一声尖叫弹跳而起，盯着我们几个人哇哇大叫着在院子里狂奔起来。</p>
“别杀我，不要……不要……你们这些恶道……”</p>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好受。</p>
老汉在一旁低声道：“就是这样，一天只有那几分钟可能清醒一会，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疯疯癫癫的……就好像担心谁要害他是的……”</p>
杀人我会，可这救人还是得请教老岳头啊。</p>
“你们这有信号吗？”我赶紧问道。</p>
这次来秦岭，不少地方都没信号，这简直已经成了我到了一个地方最先关心的事。</p>
“没有！”老汉摇了摇头，但又马上道：“但村长家有电话机，拉线的那种……”</p>
太好了，看来比臭娃他们那还是好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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