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家伙只有半尺高，比奴柘还矮了一多半，但却满脸褶皱，头发花白，像个大个的白耗子。</p>
这家伙回头瞄了我一眼，有些慌张，嗖嗖狂奔着就冲向了后窗，想着穿屋而过。</p>
来都来了，哪能让它那么容易开溜啊！</p>
我抄起锅台上的菜刀，嗡的一声抡了过去。</p>
菜刀应声插在了后窗前，这小东西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p>
小东西被摔了个大跟头，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在那菜刀面上，撞出来了一个凹进去的痕迹，如同浮雕一般。</p>
这脑袋得是多硬啊。</p>
“站住！”我故作生冷问道：“鬼鬼祟祟的，你是谁，干什么的？”</p>
小东西瞪着眼朝我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看你贼眉鼠眼，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p>
我贼眉鼠眼？</p>
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说吴彦祖贼眉鼠眼。</p>
“你是妖？”</p>
“你才是妖呢！”小东西幽幽道：“我是灵。”</p>
“那不是一样嘛！”</p>
“怎么能一样呢？”小东西正色道：“草木生而年久，拈风捕月，成就之身为妖，百年即可。石槁经阳沥雨，年年岁岁，得雷浴火成就之身为灵，需要千年。我是灵，不是妖，懂了吗？你是干什么的？该不会也是寻那群坏种吧！”</p>
“我是暂歇一晚的过客，不知道你说的坏种是啥！”</p>
小东西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羊皮老道安顿来的吧。”</p>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那羊馆大爷。</p>
“算是吧……”</p>
小东西顿时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就没错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也是那些樵子。咱们都是羊皮老道的客人，你竟然还朝我甩菜刀。”</p>
这家伙彻底放开了，似乎觉得我没什么危险，走到柜子旁，将柜门打开。</p>
里面有个香炉，它自顾自地点着了香火，使劲吸了两口道：“我来这，就是为了吸两口妙香，补充补充体力。待会就走，你请自便吧。”</p>
看这家伙的样子，轻车熟路，平时没少来。</p>
我蹲下身，看着吞云吐雾的家伙道：“唉，看样子，你和那放羊老头关系不错啊。我问你，他真是道士吗？”</p>
“你不是他介绍来暂歇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吗？”</p>
“我……我和他还没那么深交情，只有一面之缘。”我笑道：“看你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分明是个有大智慧的老人，想必是阅尽人间沧桑，所以冒昧朝您请教一下。”</p>
到底是个灵妖之物，我一串奉承之语就让他飘飘然起来：“他呀，以前就是这白云山的道士，后来和师父、师弟不和，自己做了个游方道士，十多年前转回了白云山，自己在这山谷里结庐而居。这老头自己喜好羊肉，索性，自己养羊，你说他是道也行，说他是俗人也行，反正他和我们关系不错，经赏我们些香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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