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露欲言又止的样儿，陈文心胡思乱想了起来。</p>
“难道皇上受伤了？失踪了？”</p>
白露忙道：“没有，皇上黄昏时分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想来看主子。主子睡得正香，皇上吩咐把帐子天窗关了，省得主子着凉。”</p>
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她一提到皇上，白露一副倒大霉了的表情？</p>
“那皇上用膳了么？”</p>
“御帐那边，说是皇上胃口不好。晚上篝火宴会，皇上只露了个面，又回御帐了。”</p>
白露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不敢看陈文心。</p>
皇上胃口不好？</p>
瞧白露这眼神儿，似乎皇上胃口不好跟自己有关啊。</p>
“你把我睡着的时候，皇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仔仔细细说一遍。”</p>
她才没工夫跟白露这打哑谜，让她一点一点挤牙膏似得把话说完。</p>
白露用一种尽力不带入个人感情的语调，把事情平实地说了一遍：“皇上先是问主子呢，奴婢回答主子累了歇着呢，要不要叫主子起身。皇上说不必了，朕进去瞧瞧。”</p>
“皇上进去看了看主子，瞧见天窗还开着，出来的时候吩咐奴婢把窗儿关上，怕你主子着凉。”</p>
“然后皇上一面走，一面吩咐小李公公，问主子今儿学骑马如何。”</p>
听完白露不带感情的新闻联播，陈文心狐疑：“然后呢？”</p>
“然后皇上就走远了，奴婢不晓得小李公公和皇上说了什么……”</p>
陈文心这才明白白露为何扭扭捏捏。</p>
她疑心是小李子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所以皇上生气了，胃口不好。</p>
但她不敢直接说她怀疑小李子。</p>
小李子在皇上跟前也算得上是二把手了，除了李德全，数他最中用。</p>
“你是不是脑洞开太大了？皇上就算真的生气了，也不关我的事儿啊。”</p>
她今儿除了练习骑马就是睡觉，骑马是皇上特准的。</p>
睡觉睡到皇上都回来了是有点理亏，可是皇上的反应分明是关心而非生气。</p>
白露听不懂脑洞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这个迷迷糊糊的主子，还没搞清楚状况。</p>
“主子。”白露正色道：“哪次皇上生气了不来找您？李德全都要巴巴得请您去皇上那儿，解解皇上的气儿。”</p>
“可今儿呢？皇上连个小太监都没遣来！”</p>
一语惊醒梦中人。</p>
陈文心仔细想想，白露说的的确有理。</p>
有理归有理，她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p>
她问白露：“那我到底哪儿惹皇上生气了啊？”</p>
白露摇摇头，圣心难测，这一回连她也看不懂了。</p>
要说主子做错，那错的事儿可多了，头一条就是好吃懒做。</p>
在皇上面前没规矩，说话说着说着，臣妾也不称了，你呀我呀的都出来了。</p>
可皇上都原谅了她。</p>
今儿主子似乎没做错什么，皇上怎么倒生气了呢？</p>
白露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心里可比陈文心还着急。</p>
这正是应了那句俗语，妃子不急，急死宫女！</p>
这回连白露都不知道了，陈文心思考着，看来只能靠她自己反省了。</p>
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懂皇上到底生她什么气。</p>
她一面想着，一面下意识地，把手里裹着菜叶子的烤羊肉送进口中。</p>
狠狠咬下一大口，她站起来嘟囔道：“与其在这里想破头，我不如问皇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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