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p>
他们结婚的时候，傅骁霆掉过泪，对曾经的她来说，他不过是逢场作戏。</p>
如今他再次落泪，顾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p>
她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很久之后，傅骁霆抬起头，又直又长的眼睫毛被泪水浸湿。</p>
他的声音一半哽在喉间，自责道：“晚晚，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p>
顾晚没觉得是他的错，他说过让她不要逞强，可她的身体在那一刻根本不受控制。</p>
护着他，好似她某种本能。</p>
这种本能不是第一次冒出来。</p>
她想起傅骁霆地下室里，那一张张银杏树叶。</p>
曾经的她是有多爱眼前的男人，竟会那么奋不顾身。</p>
这次毫不犹豫替他挡的不是拐杖，拳脚，而是子弹。</p>
顾晚脑袋痛，胸口痛，不想说话，又想转移他的注意力。</p>
她说：“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听你讲故事。”</p>
傅骁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好。”</p>
他只会讲童话故事。</p>
说了一个，顾晚眼皮就有点打不开了，睡着后，又好像在做梦，梦到荒野开了五颜六色的欧石楠。</p>
她在荒野的公路上奔跑着，突然回头，傅骁霆坐在轮椅对着她笑。</p>
他笑起来很好看，温柔得像是夕阳下的柔波。</p>
顾晚印象中没见过那样的他。</p>
她跟他说：“骁霆哥哥，你已经被我的喜欢包围了。”</p>
喜欢的很直白，很热烈。</p>
傅骁霆只是对着她笑，没有回应她。</p>
要是他也说喜欢她就好了。</p>
她肯定会跑向他，钻到他怀里去，问他，她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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