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仗持着自身优势,就这么硬撼起来。 6羽似是无视了他与哈驽达赤之间的修为差距,而后者也没有将6羽当作是一名实力卑微的级高手之境。 双方好像都动用了真正实力,互不留手。 招起招落间,狂风大作,方圆百米的草地,都被这强横气劲犁了一遍。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你来我往地互攻了几百招。 看似势均力敌,实则却是哈驽达赤正在不断试探6羽的极限。 一个仗持着一身强横肉骨,一个仗持着四两拨千斤的高摔跤之术。 然而在一炷香之后,6羽终是被一个过肩摔甩飞出去,摔倒在地,“轰隆”一声巨响,砸出了一个大坑。 “好小子,要是你没什么招了,那么,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哈驽达赤望着大坑,嘿嘿笑了两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战,哈驽达赤打得可谓是酣畅淋漓,尽然他是元婴境,也有好几次差点就着了这种无赖打法的道。 “呸,呸!” 6羽从坑内爬起,吐出了嘴里的泥土。 他的视线,却没有望向哈驽达赤以示愤恨,而是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上官凝霜。 这一场决斗,并不是他在自取其辱,这是哈驽达赤对他的试探,同时也是他对哈驽达赤的试探。 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金丹大圆满往上的境界,就更没接触过这种怪异的打法。 实际上他与哈驽达赤立下这场对赌,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上官凝霜身上。 他清楚上官凝霜的优势,那就是能够从对战之中,迅找出对手的弱点所在。 否则那时,他也不会被上官凝霜一拳就破了功。 不可否认的是,哈驽达赤很强,是出了他想象中的强,但是如今,他也唯有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个月后的决斗上。 赢了,他和上官凝霜便可安然离去。 输了,除了听天由命再无他法。 事实就是这样。 让他感到心里一松的是,上官凝霜微微地点了点头。 “还真有办法?” 6羽也顾不得狼狈,赶紧爬起来就了过去。 再看哈驽达赤此时已经在跟单增夫妇,与那对兄妹议论着,一同朝着帐篷走去,抛下两人不管不问。 宛如他就真没把两人会不会趁机逃离放在心上。 唯有顿珠格桑三步一回头,面露羞涩。 “怎么样?”6羽传音问道。 他知道,上官凝霜是绝对不会放过刚才的机会。 “不大可能赢,只是” 6羽面无表情。 “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希望。” 终于,6羽露出了笑容。 上官凝霜沉默少倾,淡淡地道,“以你我二人之力,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有一法,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就看你,能不能接受得了了” 在经过了短暂的商议,6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轻松之色。 他皱着眉头,似是在衡量着某一件事的轻重。 此时,天色已黑。 帐篷外,也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是他所处的一间不大的帐篷,上官凝霜则是安排在另一间帐篷。 帐篷门帘被打开,顿珠格桑手里捧着一只银盘,双腮红通通的走了进来。 银盘之上,有酒有肉。 看见这道身影,6羽不禁又是一阵头痛。 “吃吧,我想你也饿了。” 顿珠格桑把银盘轻轻摆下,其后就双膝并拢跪地,与之相对而坐。 看这架势,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 6羽也没客气,就这么吃食起来。 只是,被人盯着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样,他啃了两口肉,囫囵吞下肚子。 接着就叹了口气。 “怎么,我脸上有花?” 顿珠格桑托着下巴,出神地望着6羽,而之前流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涩,也似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消褪。 “我只是有种感觉,好像我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有我们见过对了,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西域?” 6羽的动作一顿,摇头说道,“没有。” 的确没有。 起码在他的记忆之中,没有任何关于西域,还有对这个小丫头的任何印象。 当然这不能否定,是不是在他失忆之前 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他是后来遇上洪武,拜他为师,才成为了一名修行者。 要知一个普通人,想要从世俗界进入中土修行界,继而再入西域修行界,这明摆着就是天荒夜谭。 所以,他不可能和这个小丫头见过。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认识你好久好久” 6羽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但是想想,还是把这句话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想跟这个一时犯了花痴的小丫头,有太多的交流。 再说,一个月之后,要是他和上官凝霜赢了,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和顿珠格桑,说白了就是两个匆匆过客,牵扯不清,对他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银盘中的食物,顿珠格桑也看出了6羽没有谈话的兴致。 她收拾了一下,就端着银盘走了出去。 待耳边清净,也排除了杂念,6羽进入了冥想状态。 上官凝霜指明了,有一个方法可以取胜哈驽达赤,却是要他付出一点代价,而那个代价,不到最后一步他都不想尝试,如今他唯有努力提高修为,试图在短期之内有所突破。 实在是不行,权衡利弊,那个代价恐怕,最后他还是得接受。 ———— 一夜过去。 当外头传来动静,6羽也从冥想之中清醒,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因他感应到,上官凝霜也已从帐篷中走出。 以前,两人的关系敌友未明,如今,却是站在了同一道阵线上。 说白了现在的情况,谁离开了谁都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就听见哈驽达赤哈哈说道,“你们今日就一同出去吧,也好增进增进感情!” 转而,他语气一变,沉声说道,“索朗,你可要把爷爷的教导记在心上,知道了吗?” 鼻青脸肿的青年人打了个激灵,随后一脸沮丧地点了点脑袋。 看来在昨晚,他又是被哈驽达赤好好教育了一番。 “走吧走吧!” 哈驽达赤不耐烦地挥挥手,便从原地诡异消失。 见状,6羽的眼皮一抽。 这等诡异的瞬移,无疑是在无形之中,对他的信心又造成了一次打击。 “我们走吧。” 那个叫索朗的青年人口齿不清地咕嘟一句,就施展腾挪纵跃之术奔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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