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山下，潭边小亭。</p>
楚玄与商星辰对坐烹茶。</p>
深潭之中，白玉乌龟探出那颗小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着泡泡。</p>
商星辰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没想到我被古冥河卷走之后，附近星域竟发生了这么多事。”</p>
“古冥河三度显现、河畔死地、河底古宝、天尊交手、贪饕巨树……”</p>
楚玄笑笑，“所以，你被卷入了虚空？”</p>
商星辰点头，“我会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你。”</p>
“作为交换，我需要几件上品灵器，当然如果你有极品灵器则更好。”</p>
楚玄似笑非笑，“那要看你所说的话是否有其价值。”</p>
商星辰微笑，“先从我在太陈星的修炼说起，那一日我正在修炼，突然听到水声，便发现自己已被卷入了古冥河……”</p>
两个时辰之后，商星辰与六道携宝满意离开沉暗域。</p>
楚玄则抱着膀子，依旧在思索商星辰所说的话。</p>
商星辰所言，确实价值重大。</p>
所以他把自己用不到的那些灵器都交易了出去。</p>
“古冥河果然流淌于虚空之中。”</p>
“虚空存在于每一处，亦不存在于任何一处。”</p>
“未达到炼虚期，感知虚空只是空谈。”</p>
“虚空之中有大恐怖，很多自太古存活下来的古老生灵都在其中遨游……”</p>
楚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p>
他其实能看出来，商星辰还隐瞒了不少东西。</p>
所谓一五一十道来，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p>
不过，无伤大雅。</p>
谁还没有秘密呢。</p>
他的秘密可比商星辰的还要大。</p>
比如。</p>
他与商星辰对坐烹茶时，一直觉得不太对。</p>
如今细细想来，是他感知到商星辰的肉身发生了些微变化。</p>
五官、皮肤、外形，和以前完全一致。</p>
改变的是其内里。</p>
是构成肉身的能量本身。</p>
“商星辰的肉身不太对劲，不像是从前那个肉身。”</p>
“他该不会换了一具肉身？不，更像是重塑了肉身。”</p>
楚玄不由得点头。</p>
只有这一个猜测可以支撑他所感知到的情况。</p>
他站起身来，回到洞府内。</p>
洞府内的陈列不能说是美轮美奂，至少也是家徒四壁。</p>
整个洞府内，只有一盏琉璃灯，一张灵石床，一副石桌石椅。</p>
不过，罗祖临走之前赠了他一缸古冥河水。</p>
这缸河水便也被他放在洞府内，并以阵法密封。</p>
看到古冥河水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p>
古冥河在虚空之中流淌。</p>
定然沾染了虚空气息。</p>
若借助古冥河来感悟，是不是能提前接触到虚空？</p>
以楚玄过往的经验来看，提前接触到下个境界的东西向来都是一件大好事。</p>
那些元婴灵物、化神灵物、出窍灵物，本质上也就是让修士接触到了下个境界。</p>
到了出窍境界之后，倒也有灵物可以帮助冲击炼虚。</p>
但这些灵物已经不被称作“炼虚灵物”，而是“大道灵物”。</p>
因为它们说到底都是大道气息之凝结。</p>
区别只在于灵物之中大道气息之多少而已。</p>
出窍修士需要借助大道灵物来冲击炼虚。</p>
但炼虚修士也要借助大道灵物来提升自己对于天地道理的感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