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出声,这还是自大婚那日后,第一次开口同齐淮讲话。</p>
是以齐淮先是愣了下,紧接着便笑开了,只是这笑下一瞬便僵在脸上。</p>
“大公子,你不欠我什么。”</p>
昔年种种现下想来仍难免心酸委屈,可并非齐淮之过。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去恋慕一个人,却并不能要求他须对你报以同样的感情,这世上因着不爱而生出的漠视向来称不上薄待。</p>
我这几日想了很多,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回忆着那些或酸或苦或是隐晦小心的甜蜜,一遍又一遍,渐渐地好似所有的情绪都变得苍白。</p>
我和齐淮之间不过是命运的一个玩笑,从开始到结束都无法断定究竟是谁的过错,思来想去不过是造化弄人四个字。</p>
而我并非对齐淮心有怨恨,只是仍无法去直视以前的自己。</p>
“以前种种并非你我心中所愿,亦称不上是谁的过错,我只愿自此后能一笔勾销。”我停了停,又接着说:“所以,大公子,请你放我走吧。”</p>
窗外响起一声“啾啾”鸟鸣,紧接着是羽翼扑腾的声响,檐下似是连风都停住,实在是静极了。</p>
他沉默着,许久,才缓缓开口。</p>
“沈溪,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又能放你去往何处?”</p>
庭前绿叶成荫,雀儿掠过檐下婉啼不已,丛丛栀子簇在阶前,花朵莹白若雪,香气馥郁,厚重的掸都掸不开。</p>
房内,明澈将手自我腕上移开。“忧思多虑空劳其身,夫人还须得放宽心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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