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我这儿倒有件事,要请教大伯。”</p>
宁守仪正想示好,忙问,“你说。”</p>
宁四娘摒退下人,才打开一个可以藏于掌心的小纸包,“这是三公子走前,随着件小玩意儿暗塞给芳儿的。”</p>
要说宁芳也是沉得住气,她当时其实就发现了,但见程岳给她递了个眼色,便没吱声,只等回来才悄悄交到祖母跟前。</p>
听宁四娘仍客气的尊称程岳为三公子,宁守仪暗自叹息。</p>
虽说人家当面认了亲戚,但私下里的尊重还是不能少。这是宁四娘为人细心之处,也是不愿招人妒忌。要是祝大太太能有这侄女一半懂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p>
此时打开纸包一看,里面却是一小撮雪白的粉末。看着挺象盐的,伸指点了尝尝,也确实是海盐。</p>
宁守仪微怔,这是什么意思?</p>
宁四娘也想不通,“可我总觉得以三公子的为人,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夹一包盐在里面。咱家要说能跟海盐有点关系的,也就是大郎了。可他又能有什么事?我方才问了大郎媳妇,来前盐务所一切安好的……”</p>
“不好!”宁守仪猛地瞪大老眼,豁然站起,“这是江南盐务要出事!”</p>
宁四娘得他提点,脑子里一阵灵光,她也明白了!</p>
程岳无缘无故来了金陵,张嘴便敢传魏国公听他差遣,想必不仅仅是为了粮种之事。</p>
就算崔老太君骤然长逝,可当她们刚离开金陵行宫时,就见回府奔丧的魏国公都不忘派了军队来见程岳,足见事情的重大与紧急。</p>
程岳定是知道宁怀瑜在盐务所里任职,所以才会送个小小的盐纸包过来示警。</p>
宁守仪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很快便猜出程岳的用意。</p>
“他用的纸包不大,大概是想说你家大郎牵扯得并不太深。但若是江南盐务真的要动荡起来,这一篮子下去,大鱼跑不了,小虾米总也得抓几只,咱们得早做防备才是!”</p>
宁四娘有些急了,“那可怎么办?若当真给牵扯进去,他这么些年的辛苦可就全白费了!”</p>
就算是不孝顺她的庶子,总也是姓宁。还是她亲手抚育大的孩子,就算被伤了心,可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着急不担心?</p>
宁守仪自然更是明白。</p>
家族世家,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他虽不愿意见到长房坐大,但更不愿意长房出事。若有个被问罪的堂侄孙,那整个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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