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敢多说，立即扶着赶来的宫女走了。</p>
宁芳这才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高手。这功夫，不在山雁之下吧？”</p>
杜鹃没有半分得意，只淡淡道，“不敢欺瞒主子，山雁学的是保命的工夫，奴婢学的，却是杀人。”</p>
呃……</p>
好吧，突然安全感爆棚的宁芳决定不问了。</p>
只杜鹃还有话说，“姑娘不觉得奇怪吗？李姑姑为什么无缘无故来招惹姑娘？就算主子爷出征了，可英王府又没倒，宁家也在，她得罪您就为了过过嘴瘾？姑娘，奴婢知道您一向不愿多事，可三爷交待过，宫中无小事，您大概还是要留些心的。”</p>
这下宁芳连装糊涂都不行了，回头便去找文鸳姑姑打听消息。</p>
对于李姑姑这样没事跑来挑衅宁芳的行为，文鸳姑姑并不十分意外，反倒意味深长的跟她说起一事。</p>
“今儿一早，皇上出宫前用的早膳里，有一碗淑妃娘娘敬献的翡翠白玉汤。”</p>
宁芳一下愣了，“淑妃娘娘？”</p>
她不是已经在闭宫思过么，怎么又出来了？但若是如此，事情倒是说得通了。</p>
从前淑妃掌权，李姑姑自然没少去讨好她，估计淑妃也应承过她某些请求的。等到淑妃失势，她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可等到淑妃又有重获圣宠的迹象时，她也一定要抢着出头踩宁芳一脚，好在淑妃面前邀功。</p>
所以宁芳想明白过来，只问一事，“谢家是不是做了什么？”</p>
“聪明。”文鸳嘉许的淡然一笑，“谢家这回肯拿个儿郎出来尚主，你也算是逼得他们自断一臂了。”</p>
宁芳默然。</p>
以谢家的门第，根本无须尚主来自抬身价，反倒是因为尚主，会损失一个优秀子弟做官出仕的机会。甚至会影响到这一代人，都不大可能会有人执掌重权。</p>
于整个家族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损失。</p>
永泰帝因此才会允许淑妃的汤，送到自己面前。</p>
但对于宁芳，以及整个宁家来说，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p>
因为宁芳已经得罪淑妃，而程岳又率军出征，谢家如果想趁着三舅公不在，打压宁家，那可是易如反掌。</p>
文鸳看她一眼，轻轻道，“所以我才说，不论是为了保住自己，还是整个家族，没有权势都是不行的。你可以不喜欢争名夺利，但你想你和你的家人，都任人鱼肉么？我不是要逼你去做什么事，但若你还在这宫中，想独善其身，远离纷争，大概是不行的。”</p>
宁芳心中一时千头万绪，矛盾非常。</p>
她确实不想踏入宫中的纷争，但眼前的事实却是她已经踏入宫中，又怎能避开这些纷争？</p>
如今只是程岳离开，都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难为她，那么后面会不会有人来难为宁萱，难为宁怀璧，甚至于整个英王府？她想与人为善，可别人也会这么想吗？</p>
文鸳也不逼她，“你先回去吧，想一想。如果有决定了，再来找我。”</p>
宁芳心事重重的回了房，还没坐定，忽地门帘一响，闵双桃也不等通报，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p>
见着杜鹃跟进来便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主子说！”</p>
可杜鹃不动，只看向宁芳，直等她点了头，才肯退出去，还说了一句，“那奴婢去给闵书女倒杯茶来。”</p>
既不失礼数，也是间接提醒闵双桃不要太过份，她并不会走远。</p>
闵双桃顿了顿，等她出去，到底火气控制了几分，才开口质问，“我一向把你当个能结交的朋友，对你自问也算是真心，可你怎么却这样两面三刀的对我？”</p>
宁芳怔了，“姐姐这话从何说起？”</p>
闵双桃气得眼圈都红了，“你还装模作样的哄我么？那我问你，上回我问你要不要去当医女，你跟我说了那些不好的话，怎么转头就让你自家姐姐去顶了这个缺？”</p>
宁芳大吃一惊，“我姐姐？你是说我宁萱姐姐去当了医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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