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p>
那第二个排队的人立刻掀开前面的人，凑上来，“凌大夫，您看看我有没有缘？”</p>
百里绯月还是只看了一眼，同样也给推荐了医馆，甚至推荐了具体大夫。</p>
这人照样蒙圈了，不解开口，“凌大夫，这，我之前也换过几家医馆吃药，一直没见好。要不，还是您给看看成吗？”</p>
百里绯月不疾不徐，抬头很有耐心地温和道，“我说这家医馆的潘大夫，最擅长你这症状。你吃他的药，半个月可调理好。”</p>
那人眉毛都差点挤成一团了，将信将疑地让开。</p>
然后下一个，下一个。</p>
直到半天的时间用完，百里绯月也没选出一个‘有缘’的病人，全都推荐到别的医馆，找别的大夫去了。</p>
但是，下一个三天后。</p>
回春堂门口的人几乎爆满了。</p>
每看见一个排队进去的人喜滋滋地出来，就恭喜道，“兄台，看样子，你也和凌大夫无缘了吧？”</p>
那人虽然病得一脸黄皮寡瘦，却像枯木逢春，笑呵呵道，“对啊，凌大夫说我不是有缘人，给我推荐了别家的医馆。”</p>
排队的人就羡慕地说，“恭喜恭喜。”</p>
“同喜同喜。”</p>
虽然凌大夫不给治，但是她推荐的人，其中有些病三天就能好的，将信将疑去了她推荐的医馆的，现在都好了啊！</p>
这种事，那些好了的人当然立刻就忍不住在左邻右舍中传扬开了。</p>
也有病人问百里绯月，“凌大夫，我家老爷有银子，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请您亲自医治。”</p>
百里绯月眼都没抬淡淡道，“你描述的你家老爷的症状，随便街边找家有官府录入的正规医馆，都可以治。不用我。”</p>
那管家急得脑袋冒汗，“可是我家老爷吩咐了，凌大夫，您放心，银子不会少您的。”</p>
百里绯月终于抬眼看他，“这位管家，这天下有这六千两诊金的人想必不会少，若是人人都来找我治，我不得累死？”</p>
面纱下唇角微勾，眼底漾开的笑带着三分邪气，七分狂傲，“我要治，就治旁人治不了的病。”</p>
那管家当即嘴巴张得差点吞下去一个鸡蛋。他也是有钱人府里的管家，也算是有见识的。在这天子脚下，见过的狂傲嚣张的达官贵人其实也不少。</p>
但是没见过眼前这位女子这样的。</p>
说得那么自信，那么理所当然的。</p>
却，又那么让人信服！</p>
莫名，不，不是莫名。</p>
是眼前这位凌三小姐，这位凌大夫，她的确可以做到！</p>
这话自然也被后面离得近的人听到了。</p>
所以，到现在，一听百里绯月说不治，那不等于宣布说他们的病无大碍么！</p>
就算病得感觉自己大限之期都要到了的人，一听这话，也瞬间打了鸡血一样，那是强心剂一样的存在，完全觉得自己已经好了。</p>
还能自己去找百里绯月推荐的医馆和大夫，都能撑住不让人扶。</p>
而京都今天的其他医馆就不平静了。</p>
三天前，毕竟都对百里绯月的推荐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没人多说什么话。</p>
此刻，京都东街一家医馆，坐堂大夫正为一位病人正好骨，就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小腿血淋淋唉哟唉哟直叫唤的妇人急冲冲进来。</p>
“大夫，大夫快给看看。”</p>
这种血淋淋的外伤，看起来就很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