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物从身边退去,她怕高,胆子小,但是,当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时,好像不那么害怕了。</p>
魏泽抱着禾草俯身而下,他带她回了魏宅,侍画和三月赶紧上前,两人都哭过,眼睛红红的。</p>
“照顾好,她需要休息。”魏泽抛下一句走了。</p>
“奴婢们该死,没守好主子。”侍画、三月齐齐说道。</p>
“当时那种情况,不怪你们。”禾草安慰,接着又说,“先不说别的,你们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p>
两人应下,张罗着人烧水,不一会儿,热水已备好。</p>
禾草把所有人打发了出去,不让人近身伺候,褪去衣衫,散开发丝,踏入浴桶中,将水慢慢撩湿身体,然后整个人浸到水里,直到憋持不住,才从水中冒出头,她仰靠在桶沿上,静静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p>
在被掳走之前,那个婆子的出现很可疑,她能肯定那个婆子是秦夕儿身边的人,她把自己引到另一条小路上,掳走她的男人和秦夕儿有没有关系?</p>
当时听男人的口气,他和魏泽认识,又或者说,秦夕儿让婆子引她去木屋,别有所图,结果中间出了意外,被这个男人截了和。</p>
侍画和三月一直在屋外守着,见里面没有动静,担心禾草出事,出声询问:“需要婢子们进来侍候吗?”</p>
“不用,我就好了。”禾草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一条大巾,随意把头发绞了几下,用一根簪子半挽起乌发。</p>
禾草走到对面的院子。</p>
“你家主子在不在?”</p>
来安回道:“在屋里,姨娘进去吧。”</p>
禾草推门而入,魏泽盘坐在案前,穿了一件宽松直缀,衣领阔着,胸前一片水渍,想来也是才沐过身。</p>
“坐。”魏泽看了眼桌对面。</p>
禾草敛裙跪坐下,魏泽烧了一盄水,重新涮杯,烫茶。</p>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p>
她把那个可疑的婆子的事对他说了,又指明婆子的身份,是秦夕儿的身边人。</p>
“你怀疑秦夕儿?”魏泽将沏好的杯盏推至她面前。</p>
“有这个可能,当时我没有上婆子的当,婆子见事情败露,撒腿跑了,那个男人随后就出现了。”</p>
“不是她。”魏泽直接道出。</p>
在禾草看来,魏泽连查都没查就否认,略有偏袒秦夕儿之嫌。</p>
当初她设计害夏老大和王氏时,他可是毫不留情地点破,一点面子都没给她。怎么轮到秦夕儿身上,他就这样肯定?</p>
还是说她出身太低,他就可以随意对她,不用顾忌她的颜面感受,而秦夕儿身份高贵,就值得他信任。</p>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她?”禾草的声音有些低,那话不像在问魏泽,倒像在问她自己。</p>
她直觉,这件事就算和秦夕儿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p>
“不是她。”魏泽再次说道。</p>
禾草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拿起身前的茶一口灌下,忘记了那是刚烧开的水。</p>
魏泽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