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欣解释：“之前的房只分给一些领导层和组长，大多数的工人只有集体宿舍住。一人一套房，那是非常大的诱惑！为了房，所有人都不敢讨工资了。一百块也就两三个月工资，有人愿意用工资抵，但大多数人怕分不到，都已经到处借钱去，心甘情愿掏一百块，争取早些分到房。”</p>
“一百个人，就是一万块。”江婉低喃：“两百个人，就是两万块……真够狠的！”</p>
陆子欣道：“既然都已经走向不归路了，不如趁机捞个够，反正他们也没打算还能回来。”</p>
“现在都在交钱了？”江婉问。</p>
陆子欣点点头。</p>
江婉一听就皱眉，低声：“姐，咱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工人们交了钱却最终收不到房——不得闹起来？”</p>
陆子欣摇头：“即便我们请得来余老为我们家作证，但那么多工人被欠着工资，还借钱掏钱要去买房——真的很不容易！”</p>
厂里已经分两次房，但随着新一辈的年轻工人结婚生子，单间宿舍已经开始不够住。</p>
她早就发现这个问题，本也打算等今年效益好些，麻利建多一栋楼缓解一下。</p>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p>
“我也想去阻拦，但眼下姓朱的在厂里一手遮天，账面上的钱又陆陆续续被齐雯雯转走，只能拦着不许他们逃跑，争取追回尽可能多的钱。但眼下还没发揭穿他们，不能轻举妄动！”</p>
江婉忍不住问：“姐，是不是你还在收集证据？”</p>
“嗯。”陆子欣解释：“不过还不齐全。我让人盯着他们两人，但省城那边的情况还需要时间。”</p>
江婉想了想，问：“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p>
“快了。”陆子欣道：“资金方面不怎么够……我跟云川借了五百块应应急。”</p>
江婉点点头：“不妨事，我跟子豪说一声，让他遇到云川就还给他。”</p>
陆子欣抿了抿嘴，提醒：“婉儿，年前可能咱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你跟子豪说，速速归家。”</p>
此事关系到陆家的老宅和一大片土地，关乎陆家的过去，更关乎一家子的未来。</p>
事关重大，必须让弟弟快些回来。</p>
江婉点头：“我明天一早就去邮局打电话。”</p>
“还有。”陆子欣温声：“麻烦跟您师傅道一声谢，等子豪回来，我一定让他去登门拜谢，顺道看望老人家。”</p>
江婉知晓大姑姐是指余老的事情，问：“姐，他老人家……确定能来不？”</p>
“余老亲口答应了，只是他暂时来不了。”陆子欣解释：“他对爸爸印象极深刻，当年签下的协议仍记得七七八八。他愿意来作证，只是他腿病又犯了，走不了路。等天气转暖，他的腿养好些，就会来阳城。”</p>
江婉暗自担心着，问：“他老人家住在哪儿？”</p>
“省城。”陆子欣答：“说是在一个海军基地，具体地点不能说，咱们也没法找进去。”</p>
江婉苦笑：“这样的话……咱们很被动啊！”</p>
“没法子。”陆子欣温声：“只能一点点慢慢筹划。”</p>
江婉问：“姐，有什么我能帮上的？”</p>
“暂时没有。”陆子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别担心，邪终究不能胜正。”</p>
江婉眼神微闪，有些心不在焉。</p>
“哦……是的。”</p>
她不主动问，大姑姐应该不会多说。</p>
看来，此事极可能有一些危险成分在，大姑姐舍不得让自己参与，怕自己无辜受伤。</p>
也许还瞒着自己好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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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