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老虽身份贵重，但他为人素来低调，只带了两个卫兵随他一并南下。</p>
小刘得兼职当司机，另一个小陈还得兼职当厨师。</p>
江婉熟稔商贸市场，带小陈走了一趟，林林总总买了一堆食材回来。</p>
小陈说他曾在炊事班干过几年，让江婉不必担心，坐着等吃就行。</p>
江婉却坚持让她下厨，解释：“孩子还小，吃食跟大人不一样。另外，他只能吃微微辣，少盐少糖少味精。”</p>
小陈一听，忙让出了主厨的位置。</p>
“那我——我给你打下手！”</p>
江婉再乐意不过，道：“行！求之不得呢！”</p>
考虑到老将军连续多天坐车劳累，上火牙龈痛，她只做清淡容易咀嚼的菜肴。</p>
炖得入口即化的五花肉、嫩滑鸡腿香菇煲、白菜萝卜煲和一大盆蒸蛋。</p>
有一个个的煲仔锅裹着，肉和菜都热乎乎的，也不怕一端上桌就变冷。</p>
老将军吃了几口后，很快竖起大拇指，迅速扒饭吃菜。</p>
李缘呵呵笑问：“不错吧？我这小徒弟厨艺可是一绝！”</p>
小欧用汤勺扒拉吃着，咕哝：“绝！好吃！”</p>
众人都哈哈笑了！</p>
饭后，小陈和小刘撤下剩菜，擦桌洗碗去了。</p>
江婉本来要去帮忙，发现他们动作极快，不仅将碗筷锅碗瓢盆刷得发亮，还将厨房上下清洗得干干净净，暗自佩服不已，躲回房间偷懒去了。</p>
小欧玩了一会儿后，依偎在她怀里睡着了。</p>
他的午睡时间很固定，吃饱玩上半个小时，就开始昏昏欲睡。</p>
他的睡觉时间比以前少一些，不再断断续续睡，基本稳定下午两三个小时午睡。</p>
晚上能保持在九点左右入睡，偶尔还会早一些，然后一觉睡到天亮。</p>
欧老点点头，问：“不用起夜了吧？晚上让你们醒几趟？”</p>
“不用了。”江婉笑答：“一天买半斤新鲜牛乳给他喝。下午喝一半当点心，睡觉前再喝多一半。睡前上洗手间尿尿，漱口洗手，然后就会一觉到天亮。”</p>
欧老见孙子作息如此规律，赞道：“我上了年纪，作息没法规律化。孩子如果跟着我，铁定没法如此！”</p>
顿了顿，他想起仍在执行任务的儿子。</p>
“他爸爸一个月前匆匆回家一趟，坐下跟我只说几句话，饭都来不及吃，又匆匆忙去了。”</p>
说到此，他轻轻叹气。</p>
“当爹的顾不上孩子，孩子的妈……他刚失去人生挚爱，哪怕四周的人催得多急，我也开不了口让他麻利给孩子寻个后妈。”</p>
江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选择微笑沉默。</p>
欧老解释：“最近几个月，好些人偷偷暗示这个话题。如果家里有个女主人，孩子也能早些接回去。”</p>
李缘轻拍自己的腿，问：“你不敢开口，那阿毅呢？他又是怎么样的想法？”</p>
江婉瞧见老人家的动作，赶忙抱着孩子坐过去。</p>
“师傅，拍什么拍！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轻轻按捏，不能胡乱拍打！”</p>
接着，她弯腰帮师傅按捏伤腿。</p>
李缘假装生气，对坐在对面的欧老抱怨。</p>
“瞅瞅！整天没大没小管着我！我呀！越老越没自由！真是怕了这些年轻人！”</p>
欧老翻白眼：“少来！满嘴都在嫌弃，其实满心思都是炫耀！老狐狸！看穿你了！”</p>
李缘哈哈大笑。</p>
欧老见江婉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帮师傅按腿，不自觉感慨。</p>
“年纪大了，偶尔会怕孤单，时不时渴望身边能热闹些。”</p>
李缘的一双儿女都在保密部门工作，平素连写信打电话都不行，自然能感同身受老朋友心中的无奈。</p>
“等阿毅想开后，重新组织家庭开枝散叶，再把小欧接回去，到时就热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