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葶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他要她做什么。</p>
她问了句，“在这儿吗？”</p>
久远的记忆中，他爱诗书，爱笔墨，视书房为圣地，是不许书房有一丝杂乱污浊的。</p>
在他最重视的书房里，行污秽之事，不像似他的性子。</p>
周稷卿讥讽道：“怎么，你还要挑地方？”</p>
方晚葶起身关上门，毫不犹豫的将衣物一件件的褪下。</p>
很利索的，不着寸缕的站在他面前。</p>
当年他们两厢情愿互通心意，说好就等着她及笄，他便上门提亲的。</p>
她曾以为，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是早晚的事，也非他不可。</p>
后来又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有什么瓜葛了。</p>
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竟然变成了这样不堪的局面。</p>
他仗势胁迫，而她妥协卑微。</p>
方晚葶微颤的手伸向他的衣襟。</p>
他没动，看着她一点点解开她墨蓝锦袍，嵌玉的腰封落下，直至露出胸膛。</p>
某一刻，他忽然抱起她将她放在桌上，欺身压来。</p>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是粗暴。</p>
她好似被猛地抛入惊涛骇浪中，不断的沉浮。</p>
时而被淹没了口鼻几近窒息，时而刚得以喘息，便被更大的巨浪吞噬。</p>
“在林诚录面前装不认得我，装贞洁烈女？”他挥汗如雨，咬住她雪颈上一片皮肉，“方晚葶，你看看你，浪成什么样。”</p>
被巨浪拍上顶端时，她忽然抱紧了他。</p>
“稷卿……”</p>
她的嗓音似哭泣，似求饶。</p>
周稷卿捂住她的嘴，用凉薄的言语在她心上扎上一刀。</p>
“人尽可夫的婊子，你也配叫我的名字。”</p>
她闭上眼，再难熬也不再吭声。</p>
方晚葶从书桌上爬下来时，腿肚子一软，跌摔在了地上。</p>
周稷卿瞥了眼，没有理会。</p>
方晚葶爬起来去捡衣服，若无其事的一件件穿上。</p>
出门前，她轻声问：“你不会再为难岁宁了，对吗？”</p>
周稷卿笑出声。</p>
“我何时答应过你？”</p>
方晚葶目光一滞，脸色越发泛白，紧咬的下唇几乎渗出血来。</p>
“周稷卿，你……”</p>
周稷卿从抽屉里拿了几两碎银，随手一掷，扔在她脚下。</p>
“你的身子也就值这个价。”</p>
方晚葶目光死死的看了他良久。</p>
周稷卿以为她快要落下泪来时，她凄凄一笑。</p>
“原来是你贪图美色，才不肯放过岁宁。我还当你只是怨恨我，报复我。”</p>
周稷卿冷笑。</p>
“恨你？你太把自己当个角色。”</p>
方晚葶系好最后一件轻纱的系带，顿了顿，再道：“色欲熏心也好，为了报复我才针对岁宁也罢。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你无耻狭隘卑鄙罢了。”</p>
她转身要走，周稷卿寒声道：“是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我在家中备着给你的提亲礼，你却去给林诚录做了妾。无耻的是背信弃义的你。”</p>
方晚葶身影顿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