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谭小和本打算直接去光环整容医院。</p>
但她忽然想到，那个昨晚保护自己的新同学，桌子椅子都有好多不好清洗的陈年污垢。</p>
她昨晚就想帮那位同学打扫，但是学校要熄灯了，她没办法。</p>
于是今早就早起一个小时，从家里带了洗洁剂去学校，替她打扫干净。</p>
虽然她人笨，除了打扫卫生也不会做别的，但她始终记得奶奶教她的话：对帮过自己的人，一定要报答。</p>
哪怕报答的事微不足道，也要去做。</p>
她帮景蕴知擦完桌子，才拿着光环医院的广告单，来到这家医院。</p>
光环整容医院开在一个人流量不怎么大的商业街。</p>
两层小楼顶部挂着一个大大的光圈。</p>
外观看起来不像是医院，倒像是艺术馆。</p>
谭小和站在门口，徘徊很久，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p>
她一进去，两个漂亮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护士就迎了上来。</p>
两人一边一个地问她：“小姐您好，您这边有预约吗？您是想做哪块呢？”</p>
谭小和被她们的热情吓得结巴：“不，不，我不是来整容的，我是来面试工作的。”</p>
那两个护士对视一眼，热情依然不减，温柔地问：“面试工作啊？你面试什么工作啊？”</p>
谭小和小声说：“那个，介绍人跟我说，我可以来你们医院……当，当前台。”</p>
两个护士了然地点头，一人一句地开始和她说起流程来：</p>
“小姑娘，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对每一个员工的外形都有要求，尤其是前台，不是随便站在这边迎宾就行，需要很漂亮、能给我们的顾客当个样板的。”</p>
“所以呀，你想要得到这份工作，必须在我们医院做个整容。”</p>
“我看你底子还可以，但你这个鹅蛋脸有点显老，你这个细长的丹凤眼也不符合现在的审美，你可以做个幼态脸。”</p>
护士说着，拿起一份整容样板图片：“你看看，这是现在社会的主流审美，饱满圆润的小脸，大大圆圆的眼睛，嘟嘟唇，看着乖巧又单纯……是不是比你好看？”</p>
谭小和不敢说话。</p>
护士一通介绍完，也不等她同意，把她领到缴费处。</p>
“来，小姑娘，你先交三万块钱，我们马上给你安排项目！等做完手术，你就可以来我们这里工作啦。”</p>
谭小和这才开始摆手，慌张地说：“我……我没有三万块，我还是学生……”</p>
护士依旧亲切友好，笑着说：“没事没事，没钱也没关系，你成年了没？”</p>
谭小和点头：“成，成了，我都已经19岁零三个月了。”</p>
护士伸出手：“来，你手机给我。”</p>
谭小和见她这么友好，便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p>
这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式，卡得要命，不知道是转过几手的。</p>
但好在还是智能机，该有的功能还有。</p>
护士下了个软件，又问：“你身份证号码呢？好，好孩子，真乖，来，刷个脸，OK了。”</p>
一系列流程走完。</p>
护士用谭小和的身份证，申请了三万块钱贷款。</p>
这贷款很快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p>
到账后，财务核对了一下谭小和的介绍人，是谭小美。</p>
他们便把三百块钱返点给谭小美打了过去。</p>
——这是这家医院一直以来的老手段，只要有人介绍顾客，而且顾客成功付款，就会返百分之一的佣金。</p>
钱扣完后，护士也把手机还给谭小和。</p>
“可以了，不过今天我们预约满了，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吧。”</p>
谭小和完全不懂，惊讶地问：“我不用，不用给钱了吗？”</p>
护士微笑：“暂时定金已经付完了，后面的尾款，要是你还没钱的话，姐姐再帮你下个其他app就有钱了。”</p>
谭小和感动极了，还以为自己没花钱就得到了这份工作，连忙鞠躬道谢：“谢谢，谢谢你们。”</p>
护士摆摆手：“你先回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