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上，风有些大。</p>
张衍站在天台边沿，双腿用力，身体向后，唯恐被大风刮下楼去。</p>
他默默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p>
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p>
意外楼吸收的杀手，都是快要死的人。</p>
他自己戏称意外楼为自杀大队，又称自杀收容所。</p>
遇见的这种人多了，他早就有了应对经验。</p>
他知道对方只是想诉说，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听着。</p>
男人继续道：“你可能都想不出来，那个贱女人竟然说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p>
我操她妈，她竟然说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p>
我刚开始还不信。</p>
就去做了DNA测试。</p>
我日她祖奶奶，孩子竟然真的跟我没血缘关系。</p>
两个啊，两个都没有血缘关系。</p>
我努力就是为了孩子。</p>
把两个孩子看得比我自己都重要。</p>
竟然都不是我的。”</p>
他提起此事，再也没有了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p>
而是变得愤怒，开始大声咆哮起来。</p>
张衍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你……你是个好男人，爱孩子的好爸爸。</p>
可惜你老婆不是个好东西。”</p>
男人再次情绪激动：“她…就是一个贱货。</p>
一个没有良心的烂人。</p>
你出去打拼，她却在家偷男人。</p>
还让你养她跟野男人生的孩子。</p>
太歹毒了！”</p>
男人听得更加愤怒，扯着嗓子嘶吼：“她就是一个贱人。</p>
就是一个贱人。</p>
就是……”</p>
男人像是入魔了，红着眼睛，一脸愤怒地重复这一句话。</p>
张衍在旁边道：“你媳妇简直是不把你当男人。</p>
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男人，更可恨。</p>
我如果是你，我也会自杀。</p>
但在自杀之前，必须把那个贱人杀了，然后跟她出轨的男人杀了。</p>
报了仇，就算是死，也他妈的是个爷们！”</p>
男人突然愣住，随后眼睛放光，口中喃喃道：“对啊，你说得对。</p>
把这对狗男女杀了。</p>
我就算是去死，也走得畅快。</p>
老子现在就去干他们！”</p>
说完转身就走。</p>
张衍有些意外，这家伙是他见过自杀的人中，转变最快的。</p>
也许他不想死。</p>
只是不堪屈辱。</p>
才想着自杀的。</p>
眼看着人走出去三四米远了，他小跑着追上去：“杀人也是要有技巧的。</p>
要不然，你可能被那对狗男女杀了。”</p>
男人一边走一边道：“提着菜刀砍就是了。</p>
用什么技巧。”</p>
张衍快步跟随：“你杀人之后，自己死了，你爸妈呢？</p>
是不是要赔钱？</p>
我有杀人之后免责免刑的办法。</p>
这是联系电话，如有需要。</p>
请联系我。”</p>
男人惊讶地看着张衍，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你说得对，不能连累我爸妈。</p>
可是免责免刑恐怕有些难啊。</p>
警察不是吃干饭的。”</p>
张衍很自信地道：“你若是相信我，就打电话。</p>
我保证你杀了人。</p>
不用承担一点责任。”</p>
说完他不理会男人，大踏步地沿着楼梯下到有电梯的楼层。</p>
然后坐电梯下楼。</p>
他之所以这么快离开，主要是担心消防队的人来了询问他事情。</p>
他不想露出真容。</p>
他也不想跟男人多做交流，反正戴着口罩，对方绝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p>
下到一楼，他找到路边的椅子坐下。</p>
然后等预定的手下打电话。</p>
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喂，你找谁？”</p>
杨勇小声地询问：“我是那个跳楼的，我叫杨勇。</p>
半个小时前，你说有办法杀人免责免刑。</p>
我想问问是什么办法。”</p>
张海自然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但他还是故作惊讶：“是你啊。</p>
办法有很多。</p>
不知道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我可以为你定制适合你的杀人方法。”</p>
定制？</p>
杨勇有些惊讶：“定制，你……你是什么人？”</p>
张衍觉得是时候抛出诱饵了：“我是杀手，以杀人赚取报酬。</p>
我的价格很高，杀一个人，一百万。</p>
制定一个杀人方案，五十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