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睡觉了。”</p>
时间不早，是该回去了。</p>
顾庭宣看了眼江岁宁：“谁送你回去？”</p>
沈律言懒洋洋搭了句腔：“我让司机送她吧。”</p>
顾庭宣似笑非笑望着这两个人，“行。”</p>
*</p>
江稚听见手机里有些嘈杂的声音，一片平静。</p>
她静静挂断了电话。</p>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p>
她是被沈律言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p>
哪怕睡在他的枕边，也离他很遥远很遥远。</p>
江稚只是没弄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真的是无意间被拨通，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威。都没那么重要，和她没什么关系。</p>
她吃了粒安眠药，在天亮之前接着睡了一觉。</p>
隔了两天。</p>
江稚才又看见沈律言。</p>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上周那么虚弱。</p>
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窝在自己新买的吊椅上。</p>
沈律言看见她睡得很熟，像只小猫儿蜷缩在窝里，皮肤被太阳晒得红润，眉眼柔和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漂亮。</p>
沈律言一言不发盯着她睡着的样子看了眼。</p>
过了会儿，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薄毯捡了起来，帮她盖好。</p>
他没有惊扰她。</p>
沈律言回到客厅，随口问起管家：“她这几天在做什么？”</p>
管家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关心起江小姐的事情，以前说是不闻不问也不为过，“江小姐在看书，晒太阳，睡觉。”</p>
沈律言突然想起他离开那天，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的模样。</p>
“你们那天上楼看过没有？”</p>
管家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江小姐那天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去了医院后很快就回来了。”</p>
应该没什么大事。</p>
沈律言心不在焉低声嗯了个字。</p>
江稚醒来时，恍惚中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p>
男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漂亮的脸蛋沐在金色的黄昏里。</p>
她眨了眨眼，从梦中回过神，“你回来了。”</p>
沈律言侧过脸，“嗯。”</p>
江稚起身，伸了个懒腰，“事情都忙完了吗？”</p>
沈律言想了想：“还没有。”</p>
江稚想到那天的电话里，沈律言和江岁宁说话的语气，同以前也没有变化，有点玩世不恭，但偏又听得出宠溺。</p>
江稚在想，她和他的婚姻。</p>
本来就是一时赌气的后果。</p>
迫于无奈。</p>
现在江岁宁回来了。</p>
怎么说也是他心底的白月光。</p>
江稚想象不到以后沈律言还会和谁结婚，除了江岁宁。他不需要联姻，完全有能力娶一个他真心爱着的人。</p>
她开口问了句：“沈先生，我们的协议会提前终止吗？”</p>
沈律言朝她望来，淡淡的一眼足以摄人心魂，冷声吐字：“你想离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