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突然。</p>
江稚被推进了手术室,这种情况下只能先进行剖宫产手术。</p>
上了麻醉镇痛之后,她就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太清醒。</p>
许听白在手术外有点乱了心神,来回走走停停,冷静之余立刻拨通了傅景初的手机号,告诉了他手术的事情。</p>
挂了电话后,许听白重重呼了口气,她捏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江稚的妈妈。</p>
她记得阿姨身体不好,怕阿姨听见消息之后跟着胆颤惊心,</p>
可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能瞒得住的。</p>
许听白好不容易从手机里翻出阿姨的电话,打了几次才打通,她压着发颤的声线,只是简单的说阿稚要生了。</p>
傅清婉到现在也还不能长时间正常的行走,但是顾不得这许多,急匆匆就往医院这边赶。</p>
许听白其实已经有点手忙脚乱的,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惊慌失措。</p>
反观沈律言从头到尾都很镇定,从容不迫在手术室外。</p>
许听白甚至觉得他有点冷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阿稚会不会出什么事。</p>
心急如焚的只有这些真正关心她的人。</p>
沈律言给她的只有扭曲的占有欲和随时都能冷眼旁观的漠然。</p>
手术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只有护士从里面进出。</p>
医用手套上都是血,看起来就触目惊心。</p>
还没结束,傅景初和傅清婉就都赶到了医院,傅景初在手术室外看见沈律言自然是没个好脸的。</p>
傅清婉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人,除了觉得陌生,还是陌生。</p>
尤其是他周身透出来的冷意,足够叫人退让三舍。</p>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p>
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傅景初双手的指甲几乎都掐白了,绷紧的下颌隐隐作痛,僵硬的背绷着紧张的态势。</p>
医生出来之后摘掉了口罩,“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p>
顿了顿,医生接着说:“不过孩子是早产,还需要送到新生儿病房观察。”</p>
沈律言听完医生的话,好像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也跟着松弛了下来。</p>
江稚被推回了病房,她人还没醒,不过麻醉的药效也快过去了。</p>
刚出生的孩子被护士抱到了三楼的新生儿科。</p>
家属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p>
傅景初本不想在医院里和沈律言大庭广众下起争执,但是这个男人偏偏还能厚颜无耻的跟过来,着实叫他大开眼界。</p>
“你过来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p>
“医院是傅先生开的吗?怎么还管别人往哪儿走?真有本事就画道线,不许除了你之外的人踏进一步。”</p>
沈律言这会儿心情不好,话里藏针,确实不是那么悦耳的。</p>
傅景初扯起唇角,冷笑了声。</p>
他刚上前,就被姐姐拦了下来。</p>
傅清婉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和沈律言发生争执,两人就像红了眼的鹰,利爪已经牢牢抓紧,蓄势待发,只等着将眼前的敌人开膛破肚。</p>
“我们先去看看阿稚。”</p>
现在阿稚才是最重要的。</p>
这么一场手术下来,她也是真的受罪。</p>
傅清婉根本不想过问女儿,她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p>
当初是不是和林嘉然在她面前演戏也不重要了。</p>
既然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就是傅家的孩子。</p>
傅景初勉强被劝了下来,傅清婉扫了眼沈律言,对这个和阿稚有过一段婚姻的男人很难有什么好感。</p>
爱恨嗔痴太执着的人。</p>
往往下场都不太好。</p>
凡事过犹不及。</p>
傅清婉按住傅景初的手,淡淡地说:“他想跟,你也别拦着。”</p>
左右拦也拦不住。</p>
倒不如让他慢慢死了心。</p>
就像缺了水的枯树,连着根慢慢的枯萎、发烂、枯黄、抽嫩的绿色渐渐变成枯枝败叶,他自然而然也就会放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