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超没什么人。</p>
沈律言一直牵着她的手,两人看起来同寻常的小夫妻没什么两样。</p>
江稚什么意见都没发表。</p>
吃什么,不吃什么,一个字都没说。</p>
看起来好像是彻底摆烂了的态度。</p>
沈律言似乎猜到了从她嘴巴里大概是听不到什么好听的话了,索性就不开口问她。</p>
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样的。</p>
只有独断的态度,才能让两人得到一点儿平静相处的时光。</p>
既然她软硬不吃。</p>
那他就用更让自己舒服的、强硬的态度。</p>
沈律言本身就是个强势的人,这方面的手段利用起来也得心应手。</p>
卑微对她没有用。</p>
而沈律言从来不做无用的事。</p>
“最近瘦了,多吃点肉,给你补补。”</p>
江稚对他这种若无其事、特别能粉饰太平的样子,是相当敬佩的。</p>
就好像过去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和他之间的怨恨也从没有发生过。</p>
那些年的伤害,似乎也不存在一样。</p>
到了家,沈律言就把食材交给了家里的厨师。</p>
厨师很快就准备好了一顿精致的晚餐,知道大少爷不喜欢旁人打搅,也很聪明,悄声无息就离开了这栋房子。</p>
江稚吃的不多,实在没什么胃口。</p>
沈律言给她盛了碗汤,他望着她,几秒钟过后,开口劝了句:“没胃口也还是多吃点吧,毕竟以后你天天要面对着我这张脸吃饭,总得习惯。”</p>
沈律言不会再逼她,但也不会再退让。</p>
她当然可以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他,对他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p>
但是。</p>
她也还是必须要在他身边。</p>
除此之外,沈律言也没有别的要求。</p>
江稚没有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是真的吃不下。</p>
“我吃不下。”</p>
沈律言安静望着她半晌,“嗯。那先算了,晚点饿了再吃。”</p>
江稚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沈律言要做什么,他不屑于扭曲本性,委曲求全一样的、一昧的乞求讨好什么。</p>
他又变成了以前的他,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p>
得不到就用强硬的手段去抢。</p>
就像他以前做的那些并购案,快准狠。</p>
步步紧逼,得寸进尺。</p>
江稚有点呼吸不过来,但是面对沈律言,她没什么还手之力。</p>
让他滚,他不会。</p>
这是在他家。</p>
她想走,门禁却又管的死死。</p>
吃过晚饭,江稚带着儿子玩了会儿,把小孩儿哄睡着了,她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客房。</p>
沈律言早就在客房等着她,洗过了澡。</p>
他看了她一眼,“累了吧?先去洗漱。”</p>
江稚沉默下来,然后问他:“这不是客房吗?”</p>
沈律言说:“你睡哪里我睡哪里。”</p>
江稚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无声对峙了片刻,在她转身准备换个房间的时候,沈律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洗澡吧,我还有话要和你说,怕你听完就没心情了。”</p>
江稚回头看着他,男人眼神平静坦诚,黑曜石般的眼瞳蕴着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p>
衣柜里有准备好的衣服,她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p>
洗完澡,擦干头发。</p>
她走出浴室,沈律言还气定神闲的在屋子里,他说:“以后你就都住在这里吧。”</p>
江稚问他:“你什么意思?”</p>
沈律言没有正面回答:“阿稚,你还有软肋。”</p>
软肋就是把柄。</p>
把柄捏在别人手里。</p>
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p>
他没有把话说的很通透,但是她不会听不出来什么意思。</p>
沈律言也不怕她和自己鱼死网破。</p>
他这辈子,也只强求过她一个人。</p>
用尽手段,不依不饶。</p>
他将她抱得很紧,紧得她几乎无法喘/息。</p>
江稚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牙齿咬得发酸,好像也要他痛,让他痛的受不了,痛到罢手才甘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