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母顿时火大，当即就把自己官夫人的架子摆出来，“她一个商户家的小小庶女，也配让我赔礼道歉？”</p>
余萱见状连忙走到余笙边上，轻声唤道：“长姐……”长姐不必为了我跟赵姨母结怨的。</p>
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余笙便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p>
是完全保护的姿势。</p>
“请姨母，向我妹妹余萱道歉！”余笙重复了一遍，语气明显加重了。</p>
“我今儿还真就不道这个歉，你能奈我何？”</p>
赵夫人闹了个没脸，索性豁出去了，撕开了体面人的表皮露出了刁钻刻薄的本性。</p>
“李伯，去请赵大人来一趟余园。”余笙道：“让他断断今日之事谁是谁非，谁对谁错。”</p>
李管家忽然被点到名还顿了一下，而后很快配合道：“是，大小姐，老奴这就去。”</p>
“站住！”赵姨母有点慌了，连忙喊道：“我家老爷忙着朝廷的差事，哪有空来来管这点小事，你们谁也不许去！”</p>
余笙自小跟这个赵夫人没什么来往，但也知道她在自个儿夫婿面前一向是端着贤良淑德的范儿，也就是在没什么主见的林氏面前爱充大。</p>
这种亲戚，惯是欺软怕硬的。</p>
余笙没说话，李管家停留了片刻，还是转身要去。</p>
“三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赵姨母急了，“你就由着你女儿这样顶撞我？这样都不管一管？”</p>
林氏左右为难，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亲生女儿。</p>
帮谁都不好。</p>
她纠结了片刻，忽然捂着心口喊痛：“哎呀，我心口疼……好疼。”</p>
王嬷嬷见状赶紧说夫人劳累不得，要马上躺下歇息，就跟婢女们一起扶着林氏进屋去了。</p>
“你、你这怎么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当头疼上了？”赵姨母还想拉住林氏让她管管余笙。</p>
“姨母这是说的什么话？”余笙伸手拦了赵姨母一把，“母亲近来身体已有好转，今日被这神婆一闹，心口又疼起来了，我还不曾问姨母为何要带神婆来诓骗我母亲，姨母反倒在这胡言乱语起来。”</p>
“我胡言乱语？我还不是为了你母亲好，你却怪起我来了……”赵姨母说着忽然发现自己快被余笙带坑里了，不能再跟她说下去了。</p>
掰扯不过不说，再这样下去，少不得要背一身过错。</p>
“我跟你说不清，不与你说了！看来这余园我也住不得了。”赵夫人开始甩脸子，喊仆从婢女们，“收拾东西，这就走。”</p>
“要不要走，虽姨母高兴。”余笙完全没有留她的意思。</p>
只说：“向余萱道歉，却是姨母必须要做的。”</p>
赵夫人本不欲理会她，带着仆从婢女们就想走，但四周的婢女小厮们齐刷刷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想走也走不了。</p>
赵姨母瞪着余笙，怒道：“你有点本事都用自家人身上了是吧？”</p>
余笙有些厌倦道：“道歉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p>
“道歉，好，我给这个庶女道歉。”赵姨母又急又怒，但再耗下去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只能硬着头皮说：“对不住，行了吧？”</p>
余笙道：“姨母对不住谁？还请说的清楚些。”</p>
赵姨母深觉受辱，这话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对不住余萱。”</p>
这话说完，余笙还是没有让婢女小厮们让开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