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p>
左佑佑已经开始平等地憎恨这个世界和这悲惨的人生。</p>
“山东帮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要写这么多信！华侨商帮为什么如此繁荣昌盛！”左佑佑一个劲骂骂咧咧。</p>
“……闭嘴。”隔着一扇门，柏辛树终于忍不住出声。</p>
“老大！你帮我看一半！”</p>
休年假的柏辛树闭上眼，又疲惫地睁开。</p>
他转头对着门说：“我已经帮你看了三分之二。你手上的就是三分之一而已。”</p>
左佑佑：！！！</p>
左佑佑对着十几个G真情实感地落泪了。</p>
左佑佑又提要求：“简行舟现在在黑龙江出差，闲着也是闲着，叫他也帮我看。”</p>
门外的男声顿了一下，隐隐有些不高兴：“你自己给他打电话。”</p>
左佑佑立刻激情呼唤大冤种简行舟。</p>
简行舟大着舌头接的电话，显然他此刻的神志不足以支撑古籍史料人肉搜索工作。</p>
简行舟自述，在东北同行们的热情款待下，他只有到黑龙江的第一顿饭是清醒的。</p>
其余时间不是在饭店包房里的沙发上躺着，就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躺着。</p>
左佑佑悻悻地挂了电话。</p>
她认命地继续在如海一般的资料里捞针。</p>
柏辛树工作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门之隔有喃喃自语声。</p>
柏辛树凝神细听。</p>
左佑佑显然在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p>
“风雪漫千山，千山我独行……”</p>
柏辛树眉头抽搐。</p>
区区古籍，看得还挺悲壮。</p>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悲惨的打工人！”</p>
“我是最棒的补天员。”</p>
“……”</p>
左佑佑嘴里不住地碎碎念。</p>
知道的，道她在工作。</p>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补天。</p>
柏辛树叹了口气，隔着门对她喊话：“你可以再给我分点。”</p>
谁料左佑佑竟然断然拒绝：“那怎么行？”</p>
左佑佑虽然菜，但她讲义气的好吧！</p>
老带新一起工作，老员工已经负担了2/3的工作量，自己就不能再给他加担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