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成：……</p>
“我不要你的钱，你回头把你那个什么东西撕掉。”</p>
“那又是什么？”林清屏裹紧了衣服，想起方才的事，“顾钧成，如果你是为了这个，那我告诉你，今天的事，如果还有下次，我真的会去告你，你这是违法的！”</p>
他三两下，把炭火给重新发燃了，苦笑一声，“不会有下次，你放心。”说完，顿了顿，“今天是我冲动了，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林清屏同志，对不起。”</p>
他说着，开始用夹子夹着肉，放铁架子上烤。</p>
空气里再度飘起烤肉香。</p>
林清屏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还不走？”怎么还烤起肉来了？</p>
她看看他正在给肉熟练翻面的手，再看看他刚刚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居然是些干果和水果之类的。</p>
她蹬着他，“你不会吧？你还要在我这蹭晚饭吃？”</p>
他认真地给肉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粉，“我晚上确实什么都还没吃的。”</p>
“你要点脸吧顾钧成！”林清屏激动起来，“你没吃晚饭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真够无赖的啊！我这可不欢迎你！”</p>
他将一块烤好的肉放进盘子里，再用剪刀剪成小块，放到她大腿上，“你不也没吃吗？吃吧，要吃吃热的。”</p>
“顾钧成！我什么时候要你帮我烤肉了？”</p>
他继续翻烤下一块，“没有。你没有要我烤肉，但是，今天是你生日，总不能饿肚子。”</p>
林清屏：？？？</p>
“我过生日，我饿肚子，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你给我烤肉！”林清屏郑重其事，也很苦恼，“顾钧成，我们之间恢复到那天早上遇见时的状态不好吗？熟悉的陌生人，见面打个招呼，心平气和，不好吗？”</p>
他正在撒辣椒粉，手一抖，撒了很多下去。</p>
他连忙夹起肉，把多余的辣椒粉洒掉。</p>
“真的，顾钧成，那样不好吗？”她说。</p>
“好。”他将肉放回烤架。</p>
林清屏也没有听清楚，他说好的时候，声音有没有发抖。</p>
也许是她听错了吧，夜风有点大。</p>
“等我烤完肉吧。”他说，“烤完肉我就走。”</p>
林清屏：……</p>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烤肉呢？我并不需要啊！“她再一次重声。</p>
他飞快地翻着面，”本来你好好的过生日，是我来，才把你生日会给搅了，害你没吃饱。“</p>
所以，是补偿她？</p>
林清屏深深叹息，“顾钧成，我再说一遍，真的，我不需要你把这个生日烤肉补偿给我，对于我来说，其实我们相忘于江湖，来日相逢于陌路，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对于我来说，是最舒服的关系。”</p>
顾钧成再一次沉默了。</p>
“真的，顾钧成，无论是争吵，还是纠缠不休，我都不想了，我觉得很累。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还有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我要想一想毕业后何去何从，也算开始新的生活，真的不想跟过去纠缠不休了。”跟过去告别，跟上辈子告别，重新思考重活一世的意义，才是她目前要做的事。</p>
顾钧成低着头，一直在烤肉。</p>
林清屏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p>
良久，这一大块肉终于烤好，顾钧成把它剪成小块，像上次那样放进她盘子里，抬头，眼里是平静的清明，“古代就算是上死刑，也有顿断头饭，再怎么样，也不让人饿着肚子走吧。”</p>
林清屏脑袋嗡一响，下意识，“怎么又是死啊死的？”</p>
“那就算散伙饭吧。”黑暗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与表情，“我去切点水果来。”</p>
她确实喜欢吃烧烤的时候吃水果，不然太干，之前切的那一盘，早就吃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