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姬入园以后,萧绝与萧鸾儿也入园了。</p>
自有了那座蛊毒池以后,萧鸾儿修炼的速度确实比起之前快了很多,这会儿,她无比得意,下巴扬得高高的。</p>
她可是又再渡了天劫,从玄经七阶晋升到玄脉二阶了,真想再遇到君灵月那个贱人,哼,让她看看自己如今的玄阶。</p>
唉,要是她知道如今君灵月一行人里,玄阶最低的紫茵都已经到玄脉四阶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跳到那蛊毒池中去喂毒物?</p>
萧绝领着萧鸾儿一路赏花,他的眼睛,却不时地扫向不远处的冰姬。</p>
冰姬的眼神,却是四下搜索着,萧绝知道,她在寻找君灵月。</p>
君灵月一行人的目标不算小,六七个人,男的俊逸脱俗,女的貌美似仙,很容易找。</p>
这不,冰姬很快便看到了君灵月,直奔她而去。</p>
北辰感觉到有人冲过来,身形一闪,闪到君灵月的身前。</p>
任何时候,他都会记得护好他家灵儿。君灵月常常感叹,得夫婿如此,死而无憾。</p>
冰姬冲到君灵月面前,便欲来拉君灵月,被北辰衣袖一挥,便被震得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你,竟然晋升得如此之快?”</p>
不待北辰说话,她便一脸喜色继续道:“好啊,好!你晋升得越快,齐天便复活得越快,好,好!”</p>
不远处,萧绝闻言,眸色冷凝,心头悲怆,别过头去。</p>
北辰拉着君灵月便离开,不愿搭理冰姬,若非这是在游园,不便杀人,他真想直接一掌拍死这个老妖婆。</p>
冰姬却是追了上去,对君灵月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p>
君灵月顿住了步子,北辰冷冷地扫一眼冰姬。</p>
君灵月双眼扫过不远处的一片僻静之地,道:“去那里说吧!”</p>
三人便朝那边走去。</p>
冰姬四下扫了扫,又再探出灵识。</p>
北辰直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方圆三百米内无人。”</p>
见北辰这么快便探清楚了,冰姬自愧不如,立即紧张道:“你要小心你二叔!”</p>
君灵月皱了皱眉。</p>
冰姬再道:“之前一直追杀你们的云海,云越,云呈,云缺,便是你二叔的得力干将。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他们确实是你二叔的人,跟着你二叔,少说有五百年之久了。”</p>
“你确定?”君灵月望向冰姬,快速读取她的记忆。果然,她没有说谎。原来,有问题的是二叔,二叔早在她还在璋泰大陆之时,便想杀她。</p>
原来是二叔不希望爹爹复活。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二叔不希望爹爹复活,因为如今二叔掌管着整个云家,除了偶尔听取云爷爷的意见以后,二叔可以说是在云家只手遮天。他担心爹爹复活以后影响他在云家的地位?</p>
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若是这样,爷爷又因为什么呢?爷爷受二叔的钳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p>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君灵月对冰姬道。</p>
冰姬点点头,再道:“云家很复杂,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说完,她又看向北辰,对北辰道,“你既然是龙主神转世,既然可以召唤五星归位,便努力些,早些塑造神格,复活战神吧!”</p>
“狗拿耗子!”北辰睨她一眼,语气不善。</p>
冰姬转身离去。</p>
北辰牵着君灵月的手,关注她的表情,安慰道:“灵儿,别想太多,不管云家谁有问题,都不会影响我们复活岳父大人!”</p>
“嗯。”君灵月点了点头,反握住北辰的手,“走吧,咱们是出来散心的,你不是要给老六找媳妇,赶紧给他物色去!”</p>
二人牵手漫步在莲池,君灵月却是不时地走神,神情也是快速地变化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似乎在安慰自己。</p>
萧鸾儿站在三百米外远远地望着,虽什么也听不见,但她能想到一些东西。看着自己的娘亲在君灵月那个贱人的面前百般讨好,她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只见她眉间的黑色印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紧接着,便听嗡嗡之声传来,她竟一举突破了两阶,直接迈入玄脉四阶之境了。</p>
看着她的变化,萧绝眉宇紧皱,紧张地喊:“鸾儿!”</p>
萧鸾儿摇头:“爹爹,我没事,只是太伤心难过了。以后,再不会了!”</p>
“你,心脉有没有受损?”萧绝一边询问,一边握过萧鸾儿的手,发现她没事,松了一口气。</p>
萧鸾儿苦笑道:“这世上,也只有爹爹是真心待我了。”</p>
“傻孩子!”</p>
“是啊,好傻,以后不会了!”萧鸾儿似乎蓦地长大了好多。</p>
“爹,如果有一天,必须在我和娘亲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我吗?”萧鸾儿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萧绝。</p>
萧绝怔,微即笑:“傻孩子,不会有那么一天的!”</p>
萧鸾儿点了点头,心头越发悲凉。</p>
她,是不是不该问?明知道的结果,不是吗?</p>
突然,她觉得再没有比她的世界更为冰冷的了。她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惨更可怜的了。</p>
自己所爱的人,求而不得。历经两世,人家从不正眼看她。</p>
生她养她的娘亲,为了别人的女儿,可以放弃她,哪怕她死。</p>
她一直以为,最爱她的爹爹,永远会将她放在第一位,她又错了。爹爹最爱的,不过是冰姬那个女人罢了。</p>
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命运竟是这般相似,都只是永远不得所爱的可怜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