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低着头跑路，不看路也不看人。</p>
“你瞎跑什么呢？”赵凌云站在院子里喊。</p>
冬瓜听见赵凌云声音了，停在院门外探身往里看。</p>
“你还看什么？”赵凌云说：“进来啊。”</p>
冬瓜忙就跑进院，不小心还滑了一个跟头。</p>
赵凌云都没眼看，跟王顺子说：“这人越长越蠢，这找大夫看看，能给治治吗？”</p>
王顺子没吭声，这么蠢的问题，要他怎么回答？</p>
“主子，老族长他们都来了，”冬瓜从雪地里爬起来，跑到赵凌云跟前说。</p>
王顺子指指地上的赵安阳，跟冬瓜说：“你踩着他了。”</p>
冬瓜忙往旁边一蹦，低头看看脚下，说：“没有啊。”</p>
王顺子：“刚才踩着了，你踩着他的手了。”</p>
被冬瓜跑着踩一脚，赵二老爷的左手还好吧？不会断了吧？</p>
“人都到齐了，”赵凌云活动活动身体，甩一下膀子，踢一下腿，跟葫芦一帮人说：“带上赵老二，我们去祠堂。”</p>
还是葫芦和方才那个家丁，一人拽赵安阳一只胳膊，两个人合力拖着赵安阳往前走了。</p>
王顺子就追着赵凌云跑，说：“大老爷，您手下留情啊。”</p>
赵凌云：“你越说，我越想弄死他。”</p>
王顺子：“啊？”</p>
赵凌云：“这怎么，赵老二的人缘都好到你这里来了？要你这么卖力地为他说情？”</p>
这真是不识好歹了。</p>
王顺子把手一摊，跟赵凌云认真道：“大老爷，这也是我家王爷的意思，我们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p>
“您看，我家王爷都知道不能干的事，”王顺子又压低了声音跟赵凌云说：“您还干？那您还不如我家王爷吗？”</p>
赵凌云：“……”</p>
这太监是不是终于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了？赵凌晨这货太惨了，王顺子都拿这货出来比蠢呢。</p>
“看情况吧，”赵凌云跟王顺子说：“我这人是讲道理的。”</p>
你这就是不讲道理了啊！</p>
王顺子又盯着地上的赵安阳看了，赵安阳的眼皮在颤呢，这人已经醒了。醒了还装昏迷，王顺子摸一下自己没胡子的下巴，开始怀疑赵二老爷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一会儿到了祠堂要放大招。</p>
王大太监低头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他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要杀人啊？</p>
“装，老子让你装！”赵凌云这时快走了两步，到了赵安阳的跟前，照着赵安阳的屁股就踢了几脚。</p>
“啊，哎呀！”</p>
赵二老爷痛呼出声啊。</p>
王顺子：“……”</p>
你这装死的功力不行啊。</p>
祠堂这头，老族长问左右：“你们有没有听见声音？是不是有人在惨叫？”</p>
“呱——”</p>
庭院上空传来声音。</p>
“是寒鸦，”有年轻族人抬头看天，一边喊。</p>
“太瘆人了，”老族长的一个孙儿抱着膀子，打着哆嗦道。</p>
大雪夜里，站在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前，听着乌鸦叫唤，这要不是点着灯，人还到的多，这都是闹鬼的地儿！</p>
“造孽，”老族长咬牙骂赵凌云，“太造孽了！”</p>
众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