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有一门民间艺术,艺人们可以用口哨交谈,谈天说地无所不能。只是随着时光流逝,这门绝技早已失传。加那利群岛中有一座小岛叫做“拉歌美拉岛”,号称是“口哨之岛”。岛上居民均是用口哨交谈,但自驻扎了军队,士兵追拿犯人时总是扑了空,后来仔细查问,原来犯人在山上和山下的居民以口哨交谈,早将士兵的动向说了个清楚。是以这门绝技也就遭到军队禁止,渐渐失传。如今在岛上寻访老年居民,尚且可闻一二句口哨艺术。</p>
此是闲话。</p>
且说阿水等人在烟雨楼时,楼主就会教每个杀手这门艺术,作为他们的“无语交谈”。阿水此刻躲在观音像后,听得明明白白,但若他发声回应,定会引起殿内僧人的怀疑而暴露行踪。</p>
他略一迟疑,便忍住了发出哨声,心想:“小南心细,既然无人回答,那么他定然不会轻举妄动。”</p>
那僧人想要出手教训这两个“不懂事”的香客,却又恐打草惊蛇,杀不了李若文。想到柳千秋和赵世杰杀人不眨眼,自己若出了差错,定是教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下也只是隐忍不发,瞪着小江。</p>
小江嘻嘻笑道:“你看我作甚?是不是奇怪我的头发比你多?”小南笑说:“和尚哪儿来的头发?”小江一指和尚的头,惊道:“咦,他的头上??6??1??6??1??6??1??6??1??6??1??6??1”小南打断道:“既然咱们是来烧香的,那就好生烧香,莫要扰乱佛门净地,免得大师手下不留情,将我们打了出去。”</p>
和尚心头一喜:“看来这个人还是比较聪明的,他看得出来大爷我功夫高强,极不好惹。”他对于小南态度的急转并未多想,只一心陶醉于自己的武功高强,吓坏了这两个小辈。</p>
小南道:“大师尽管去忙,我们自己拜拜就好,再说了,我们要和菩萨讲一些心事,岂能教你听了去?”</p>
那和尚见这二人已“服服帖帖”,心下得意,道:“那你们烧了香拜了菩萨尽快离去。”又向小江瞪了几眼,大步出门。</p>
小江和小南相识十多年,对方有哪些花花肠子也都清楚。小江为人嬉皮笑脸、不务正业,却极为精明,但他精虽精,却又不及小南心细。他知小南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问道:“你支开这和尚作甚?”</p>
小南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指案台下方露出来的死人的衣角,又指了指观音像的面上阿水涂抹的血迹。</p>
小江恍悟,心道:“原来这里有鬼,哼,教我们遇上,定要管一管。”</p>
小南又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目视小江。小江略一思索,心道:“刚才那个和尚头上并无香疤,是个假和尚,我正要点破,小南哥就制止了我,那么他也看出来了。”他向小南比个手势,意思就是“我们怎么办?”</p>
他们精通手语和各种口技,正是如此,他们才能辅佐阿水成为天下第一杀手。</p>
小南轻轻比弄着双手,向小江以手语说明:“我们不如看场好戏。”</p>
他向衣角一指,又像观音菩萨的面上血迹一指,小江已明了小南的意思,嘻嘻一笑,大声道:“没有大哥管着,你变坏了。”</p>
阿水躲在菩萨像后,并未看见二人用手语交流,也不知二人已发现了他留下的证据。他更不知道,小南将尸体露出的衣角又塞回了案台下。小江则施展轻功跃上佛像,将菩萨面上的血迹擦去。</p>
阿水只是听见一些声响,心道:“他们在做什么?”</p>
若他看见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手下破坏了他辛辛苦苦留下的证据,定要气得肺都炸了。只是,他什么都没看见。</p>
阿水正想出来叫小南二人,耳内传进了脚步声。来人的步伐轻浮,如踏海绵,是个轻功高手不说,内力也自深厚。他连忙屏住了呼吸,继续藏着。</p>
门口一人走了进来,阿水听这脚步声,心道:“莫不是师父来了?”</p>
小南的声音说道:“咦,这不是那谁吗?”小江也说道:“容我想一下,这人我是认识的。”来人温和说道:“我是李若文。”</p>
阿水身子一颤:“师父来了,不知他能否发现我留下的证据?”</p>
小南拍手道:“就是就是,你就是李若文。”</p>
小江笑道:“李大侠,我们闻你大名已久,心下一向敬仰得很啊,不如您就传授我们一招半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