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手执长剑，眼神冷漠无穷，看着施诗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杀气：“郡主，王妃为了救你放了两天两夜的血，几乎耗尽了精气！不管是谁杀了老王妃，都不会是她干的。当日，王妃用血蛊丸救醒你之后当场昏迷，还是王妃亲自抱她回去的。”</p>
“自始至终，王妃院子里都有人守着，半点动静都没有。剩下的毒虫也是朱雀和青鸽带着弟兄们一起处理焚烧的。”</p>
“不管害死老王妃的毒虫从哪里来，都不会是王妃有意为之！郡主就算不相信王妃，也该相信王爷的为人——老王爷和老王妃对王爷恩重如山，他将老王妃视若亲人……但凡王妃有一丝嫌疑，他也不会徇私的。”</p>
他这般掷地有声的维护让施诗怔了一下，似乎满盘浆糊的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但又有一道古怪的声音一直教唆她杀了苏染汐。</p>
她猛地捂住脑袋，蹲在地上痛苦道：“别吵了！头疼死了……”</p>
吵？</p>
白鹭抿了抿唇，左右环顾一眼。</p>
地牢安静得很。</p>
他刚刚说话的声音还算客气恭谨，怎么就吵了？</p>
都这种时候了，小郡主还这么执迷不悟，激愤得不像她平素的为人……</p>
这时，苏染汐面色微微一沉，猛地按住施诗埋在双膝间的小脑袋，毫不犹豫地抬手塞进她嘴里。</p>
“唔！”一声饱含剧痛的闷哼声响起，苏染汐疼得半边身子都颤了几分，吓得白鹭连忙放下剑蹲过来。</p>
目之所见，令人震惊！</p>
“郡主，你这是干什么？”</p>
施诗刚刚埋首于膝间，居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嘴唇，弄得半张小脸都血糊糊的。</p>
如果不是王妃刚刚及时察觉，只怕她已经咬舌自尽当场了！</p>
“别废话了！她听不见。”苏染汐面色凝重地拔出银针，趁着施诗挣扎之际，毫不犹豫地地扎入她后脑。</p>
一针见效。</p>
疯狂挣扎的施诗瞬间昏倒在苏染汐的怀里，可是刚刚因为剧痛而紧皱的小脸却缓缓松开了几分，表情没那么痛苦了。</p>
她本来想把人抱到床上安置，奈何先前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差点一个踉跄将人摔了出去。</p>
“王妃，我来吧。”白鹭连忙将人抱到床上放好，忧心忡忡道：“郡主到底怎么了？以她的个性，不会自杀才对。毕竟，老王妃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她就算万念俱灰，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吧？”</p>
“她不是自杀，是被控制的。”苏染汐想着施诗刚刚的表现，猜测大概有人控制了她的理智。</p>
“白鹭，有没有什么诡术能够远程操控人的心智？”</p>
“？？”白鹭摇头如捣蒜，“这怎么可能？巫术这些说白了也是利用药物反应和一定的心理暗示来操控人命，本质上就没有什么术法是真正能操控人心的，更何况是远程操控？”</p>
他看一眼施诗的惨状，理解苏染汐的猜想，但是并不认同，“除非，她是中了蛊。我倒是听说过——南夷有这样的蛊，可以通过子母蛊之间的感应才操控人的一举一动。”</p>
苏染汐给施诗把脉，又用银针刺穴来试探蛊虫的存在……</p>
良久，她神色凝重地摇摇头：“不是蛊！圣女族古籍里有记载——如果有人中了蛊，那就算脉象把不出来，隐藏得再深……我娘的火凤银针一定可以试探出来。”</p>
两人相视一眼，同样百思不得其解。</p>
“或许，等我们到了南夷，可以请教老一辈的人。”白鹭若有所思道，“很多古老的巫术早就失传了，只有前辈才略知一二。”</p>
苏染汐不置可否，留下来用银针给施诗进行封穴治疗，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可以缓解她的痛苦。</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她在大冬天里累出一身热汗，将将要完成封穴治疗之际也不好自己动手，便下意识说，“擦汗！”</p>
很快，一条精致的手帕递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