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奎注意到顾北野怀里抱着的酒，以为温蒂会礼貌地向他发出邀请。</p>
可惜，直到他下电梯，都没听到任何‘一起’的话语。</p>
孟大奎看着电梯上楼，站在原地看着指示灯在楼上不动了，才转身打开房门，回到自己房间。</p>
楼上，顾北野轻车熟路地走进温蒂的家里，顺手把怀里搬着的啤酒放到墙边。</p>
“老师，你不邀请我一起吃饭的话，我可要走了。”</p>
“慢走，不送。”温蒂甩掉脚上的鞋子，赤足走在地毯上。</p>
“的嘞，既然老师都这么热情地邀请，我就不客气了，吃完再走。”</p>
顾北野走到沙发旁坐下。</p>
主打一个你说你的，我听我的。</p>
他这样的表现，在温蒂的预料之中。</p>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温蒂对顾北野的性格，也有了些了解。</p>
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走。</p>
“这次陪我喝一杯吗？”</p>
温蒂倒了两杯白酒递给顾北野一杯。</p>
之前顾北野在这没喝过酒，这次，他伸手接过来温蒂递来的酒杯。</p>
“一会我喝多了，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你一定要拦着我啊。”顾北野提前订个君子协定。</p>
温蒂大口尝一口杯里的白酒，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抬头盯着顾北野：</p>
“放心吧。</p>
你喝多了我就把你扔出去。</p>
我们小区有很多流浪狗的，还都是母的。”</p>
“嗯，老母鸡炖牛鞭，确实好吃，就是做起来太浪费时间。”</p>
顾北野岔开来话题，举起酒杯主动和温蒂手里的杯子碰一下。</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p>
温蒂手肘撑着桌子上，眼巴巴盯着顾北野在给她讲他朋友的故事。</p>
突然就觉得，原来有人比她还要悲惨。</p>
四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p>
这绿帽子放在外国人身上也受不了吧？</p>
“你这个朋友也真够窝囊的。”</p>
“比你惨几十倍吧。”</p>
顾北野反问一句，端起面前杯子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白酒一饮而尽：</p>
“假如你遇到我朋友这种事怎么办？”</p>
温蒂摇摇头，声音含糊地说道：</p>
“我不知道……</p>
你这个朋友后来怎么样了？”</p>
“他啊……”</p>
顾北野举起空着的玻璃杯在眼前转一圈，沉默片刻：</p>
“他死了……”</p>
“死了？怎么死的？”温蒂追问。</p>
“刺激死的。”</p>
顾北野开始胡诌：</p>
“就像你一样，找不到人生的意义。</p>
开始各种玩，最后玩得太刺激……就嘎嘣了。”</p>
“是吗？”</p>
温蒂脸颊红彤彤的，双手扶着茶几站起来，晃晃悠悠地绕到顾北野旁边：</p>
“你是我学生吗？”</p>
“你是我老师。”顾北野学着她醉醺醺的样子说话。</p>
“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也挺刺激的。”</p>
温蒂双手搭在顾北野的肩膀上试图把他拉起来：</p>
“老师命令你，起来……”</p>
顾北野很配合地起身，低头俯视着面前的英语老师。</p>
“今天，老师教你另一门学科。”</p>
温蒂伸手拉住顾北野的手腕，担心他不跟自己走似的，用尽全力拽着他走进卧室。</p>
‘啪嗒’</p>
房门在里边锁上，淡淡的百合花香再次传入顾北野的鼻腔中。</p>
“这节课，你不许和别人说。</p>
是私教课。”</p>
温蒂踮起脚尖趴在顾北野耳边吐出一口热气，缓缓划过他的耳垂。</p>
她用尽全力推倒顾北野，很是主动地走到窗户旁拉上窗帘。</p>
顾北野静静躺在床上，显得弱小又无助，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p>
这可不是他主动的。</p>
他是被推倒的一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