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昇朝女子十五岁及笄,但只有许了嫁地才会办及笄礼。</p>
“嗯。那就恭喜县主,及时许了嫁,生辰和及笄一同办了,一举两得。”上官瑾故意打趣。</p>
“那也恭喜上官大人,还未及冠就要娶媳妇了。”魏萦瞪他一眼,不甘示弱。</p>
“同喜。”少年闭眼靠着车壁,脸上带着笑意,脸颊边的酒窝立时浮现。</p>
魏萦看得有些晃神,只觉得这人好似比原来还要耐看些。</p>
“你昨晚上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疲累?”魏萦疑惑。</p>
“嗯。”上官瑾下意识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头贴上她的脸颊。</p>
他确实一夜未睡,带人守在她的禅院外一整晚。</p>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差点就人掳走了。</p>
那些人擅长使暗器,打扮奇特,招式也诡异,他留下的暗卫重伤了好几个,才堪堪将人逼退。</p>
他一得知此事,便立刻赶了回来。</p>
那些人听到动静,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p>
他不放心,还是在她院子外守了一夜。</p>
魏萦见他眉头微蹙,以为他真是有些不舒服,于是老老实实的任他抱着。</p>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依偎着回了国公府。</p>
下了马车,魏萦正要回院子,被上官瑾拉住手腕。</p>
“近日外面不太平,无事不要出门了,生辰那日,人多手杂,接人接物都要多多留意,别被人钻了空子。”上官瑾轻声嘱咐。</p>
“嗯。”魏萦乖巧的点头,“你在外面,也小心点。”</p>
上官瑾眼眸含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随后放开。</p>
转身便匆匆骑马走了。</p>
魏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里莫名有些失落。</p>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转眼便到魏萦的十五岁生辰前一天晚上。</p>
魏萦特意去找了婶婶,问道;“婶婶,不知您给萦萦取了什么字?”</p>
谢氏拿出一张薛涛笺,只见上面写了一个樱字。</p>
果然和上一世一样。</p>
魏萦摇摇头。</p>
“婶婶,樱花脆弱,耐不住风霜雨雪,我不想要这个字。”</p>
其实不光是因为樱樱这个字不吉利,还因为,裴琅知道这个小字。</p>
小字是女子最私密的名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裴琅知道她的小字,就像握住她的一个秘密一样。</p>
“那萦萦可有中意的字?”谢氏温柔笑道。</p>
“家中兄弟都是从了‘金’,不若,婶婶也给我取个带金的字吧?咱们魏家人,本就该如金子一样,百折不催,火炼不化。”魏萦别有深意的说。</p>
谢氏点头:“是个好寓意。”然后略略沉吟,抬笔写下一个‘锦’字。</p>
锦和瑾,可是同音呢。</p>
魏萦想起那人,脸上略红,点头称好。</p>
第二日,魏国公府宾客云集,举行了隆重的及笄礼。魏国公对侄女的及笄礼那是相当重视,早就发了帖子,广邀世家女眷同来观礼。</p>
魏萦便在众位宾客的注目下,郑重地跪拜加笄。</p>
谢氏专门请了德高望重的云阳侯夫人当正宾,为魏萦加笄。</p>
换了三次衣裙,跪拜三次,赐了字,这套繁琐冗长的礼仪流程才算接近尾声。</p>
最后,魏萦发髻高挽,头戴赤金镶各色宝石的钗冠,身穿织锦大袖长裙礼服,依次对正宾、长辈、宾客揖礼,这才算是真正礼成,终于获准回房休息。</p>
魏萦一进屋就躺倒贵妃榻上,对飞霜嚷道;“累死了,幸亏我的生辰是八月,若是酷暑时节,穿这身层层叠叠的礼服,还不得热死去?”</p>
飞霜赶紧上前帮她除钗冠,魏萦摆手道;“不拆了,一会儿去午宴上还得重新穿戴,先让我眯一会儿,等会儿午宴开始,再叫醒我。”</p>
飞霜应了一声,收拾了一番,掀帘出屋,刚走出垂花门,抬头一望,惊叫道;“姑爷?”</p>
上官瑾一身玄色锦袍,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连夜赶路来的。</p>
他手里拿着个木匣,开口便问:“你家主子呢?”</p>
飞霜刚要说主子睡了,转而一想,笑道;“主子喊累,刚进屋,姑爷要不进屋去看看。不是还拿了生辰礼吗?还是当面送比较好。”</p>
上官瑾眉目舒展,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你家主子平日最看重你,看来是有道理的。”</p>
说完,便抬脚进了院子。</p>
魏萦的绣阁是个两层小楼,二楼是卧房,一楼是平日充作书房和待客的花厅,一幅苏绣十二扇绣仕女屏风后,是临时休憩的内室。</p>
上官瑾进了屋,只觉暗香浮动,雅室幽静,他略略打量,便绕步到屏风后,只见帷幔垂地,轩窗明净,窗下的贵妃榻上,身穿茜色礼服的少女正侧卧酣睡。</p>
少年的眸子顿时含了笑意,生出几许缱绻柔情,心道:这个小懒猫,当真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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