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以就此逃亡,而不是一根绳子吊死自己。</p>
“五日前,娘娘身子不适,他同徐御医来给娘娘看脉,给了我一张银票,说是有了这张纸钞,就如同一个贵人,有取之不尽的银子可用,等奴婢到了年纪放出宫去,便可以买房买地,衣食无忧了。”</p>
“什么纸钞?在何处?”</p>
圆脸宫女眼神迷茫,却是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小弟走后第三日,便不见踪影,我翻找许久都未曾看到。”</p>
“你可还记得是何种样子?”</p>
“记得的,那模样很像早些年流通的宝钞。”</p>
裴鹤铭默了半晌,又问:“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推得动宫墙?”</p>
这一大疑问抛出去,宫女越发的茫然,呆愣许久才嗫喏着嘴皮子。</p>
“是……是与奴婢……在一处的小公公,他说有路子可以解决这件事。”</p>
内侍官与宫女对食,本就是内廷屡禁不止的事,但因此要迫害皇后的贴身女官,还是为了个宫女,实在说不过去,也没有非做不可的理由。</p>
裴鹤铭心中疑虑凝聚在那张可称作贵人的宝钞,究竟是出自何种目的才能让他们行此险招?</p>
伍荣带着的锦衣卫仍旧留置在坤宁宫,裴鹤铭着人拿住那名内监,内监想来是后怕,竟投了宫内深井溺亡。</p>
因宫女与内监私通企图谋害陆宫令,连带着宫内禁卫军朱由昶也受到景顺帝斥罚。</p>
坤宁宫外跪倒了一大片侍卫,乌泱泱的暗影融进宫灯月影中。</p>
这一夜,太子刘诩命人在皇后寝宫外殿置了张软榻。</p>
宫外的徐荥听说后,于宵禁前赶过来,本就粉白的脸紧张之下红扑扑的,半蹲在皇后身边,便是说什么都要留下来。</p>
“你和太子有这份心就够了,太子明日还要处理朝务,早些回去歇着吧,”昭仁皇后揉着发疼的额角,面色有些憔悴,也不忍两个孩子跟着受苦。</p>
可素日温和的刘诩竟一身反骨般的坚持:“儿臣忧心母后,便是回去也夙兴夜寐,倒不如睡在外殿守着您。”</p>
“是啊娘娘,您就全了太子殿下这番心意,”徐荥属实雀跃,她原本便想怎么能出口气,没想到宋家女进了坤宁宫便闹出这么大的事,便是天都在帮着她了。</p>
大昭建国至今逾百年历史,皇室更是极重视子孙孝道,见太子这般明事乖巧,昭仁皇后心中欣慰,连带那份被景顺帝忽视的心境也渐渐回暖。</p>
皇帝也只在她宫内待了半个时辰,司礼监那边便又送了各地的奏折等着他批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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