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知道‘金风玉露’您有听说过吗?那家的点心可是一绝!”</p>
令后略显思索,忙将话题引到陈晞身上,她记得她是带儿子去过的。</p>
陈晞抬眼看向沈暮白和杜晓禾,没有丝毫的慌张,平静无波澜。</p>
“记不清楚。平日里也不怎么留意这些。”</p>
沈暮白不自觉地嘴角微扬。</p>
在杜晓禾的张罗下,沈暮白吃了好多糕点下肚,饱得不行。</p>
但她没有忘记正事。</p>
看着茶点光盘,近身伺候着的侍女们,就要将碗碟收走。沈暮白伸出手来,蓦地拉住了其中一个。</p>
“先别走,有些事吾要来问问你。”</p>
侍女小雅脸上没有惊讶之色,从容地低头行礼,但挡不住眼神闪烁。</p>
“这几日,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p>
对着威严姿态连声逼问的长公主,侍女小雅淡定回道。</p>
“回禀长公主,一切正常。”</p>
杜晓禾和陈晞在一旁不好多说什么,但也大概猜到其中利害。</p>
沈暮白变了变目光,锋利地看着小雅,“是吗?你可知道什么是鸩毒,什么又是斑蝥?”</p>
好像就是一刹那,小雅白了脸色,但她毫无颤抖,稳扎稳打的回道。</p>
“奴婢不知。”</p>
静观其变的陈晞不由自主地双手握拳,摩挲着轮椅的两侧手扶。</p>
怎么可能!</p>
沈暮白明明不懂药理,她却凭靠观察到的细微末节,已经大致推断出了真正让母后致幻的毒药来了。</p>
无论是谁,能有此推断实属不易。</p>
陈晞镇定自若,只要自己不证实,表现出犹豫,沈暮白定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些武断、又或者是危言耸听。</p>
而沈暮白以一套情真意切的说辞,假意说服了杜晓禾。</p>
她说自己不过是想找出真相,要为母后查他个水落石出,否则难以心安。</p>
陈晞和杜晓禾都无奈至极。</p>
他们若是极力劝阻,以沈暮白的执着,必定会将窗户纸捅得更破,只好不再多言。</p>
此时,小雅还是云淡风轻。可越是这样,就越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细作!</p>
她宫里头的小春香,要是碰到这种责问,无论三七二十一都得喊冤叫屈!</p>
这个小雅,能够如此沉稳有把握,绝不简单!沈暮白确定了自己的猜测。</p>
“你究竟知道多少?”沈暮白猝不及防,突然逼近一步,语气凌厉,“你若再这样坚持下去,吾就要用刑了!”</p>
沈暮白不过是吓吓她,但这一招却明显有用。</p>
这诸国上下还有谁人不知,令国长公主在滥用私刑上是“言出必行”的!</p>
小雅扑通一声跪下,像是被这一句真真正正地吓到了。</p>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p>
“说!是谁的指使?!”</p>
沈暮白再进一步。</p>
“奴……奴婢,只是按照陆宁安陆大人的吩咐行事,并不知内情!”</p>
这句指认,在杜晓禾殿内炸开了锅!原来是长公主的人?</p>
什么?!</p>
这锅脏水竟然泼到自己身上?!</p>
陆宁安的命令,就代表自己的命令!面前的侍女,宁死都要拉着自己的名声垫背,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p>
沈暮白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满口胡言!陆宁安怎么会让你害人!到底是谁指使你来陷害吾,说!”</p>
听得心惊肉跳的陈晞暗自道:</p>
果然猜中了!</p>
对于侍女的脏水,他并没有想要帮沈暮白清洗的意思,反而觉得好笑。他掌握这件事的真相,但只能装作不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p>
母后中邪一事牵扯势力众多,他不能让其蔓延开来,必须及早控制。</p>
小雅哭喊,十足动人。</p>
“奴婢只是听命行事,长公主明鉴啊!奴婢一心为了公主鞠躬尽瘁!”</p>
随着沈暮白冷笑一声,横眉冷指这样的污蔑。</p>
“打住!你竟然说是陆宁安指使你下毒,吾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根本是无稽之谈!你可知栽赃长公主是什么罪名?!”</p>
“冤枉啊公主!奴婢对长公主您是忠心耿耿,日月可照!”</p>
侍女一口咬死就是沈暮白的黑手。</p>
陈晞插话,“且慢。”</p>
他也不和侍女多废话,转头让侍卫们上前,将其押走。</p>
“大胆!竟敢污蔑长公主。把她带下去,及时发落!”</p>
轮到沈暮白诧异,他竟然愿意相信自己没有害他的母亲?</p>
杜晓禾像没事人一样,一会儿惊慌失措、一会儿不可置信。</p>
待侍女小雅被押下去后,陈晞给了母亲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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