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 / 2)

请问你能接受异地恋吗?异国恋考不考虑?</p>

陆两两日记:</p>

2014年3月2日</p>

17岁生日,很开心。以及,顾律己真幼稚。</p>

顾律己读后感:</p>

拒绝后半句。</p>

以及,25岁生日快乐,顾夫人。</p>

1</p>

陆两两今年的生日正好是周日,南澄妙原本很开心,跟言再他们计划着要从周六晚上通宵到天明,帮陆两两好好度过十七岁生日。</p>

然而,这种想法根本不存在的。</p>

周日下午要返校,周一周二就是一模考试。</p>

高三,这两个自带威严的字眼,根本不容许任何人放松脑筋里的那根弦。</p>

在连续画掉“去KTV唱歌”“去电玩城打电动”“去游乐园玩项目”……的方案后,最终大家一致决定在学生公寓里面吃饭、聊天、做题、打游戏。</p>

周六上完课,陆两两跟南澄妙就被顾律己他们偷渡到学生公寓5楼的一间空房间里。</p>

这个房间特意没有租出去,里面只放了几张沙发、一个茶几、一台冰箱,另外一边摆着拼在一起的四张电脑桌,上面有五台台式电脑跟几台笔记本。</p>

顾律己平静地介绍说:“这个房间算是我们的活动室。”</p>

这个说法已经很好听了,说白了,就是他们的私人小网吧。</p>

去外面网吧通宵容易被老师们逮住,所以他们偷偷地在公寓里组建了一个电子活动室,专门用来玩游戏。</p>

陆两两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试问,整个育德中学还有谁能比你们更牛?”</p>

顾律己开起玩笑:“要不然呢,你以为校霸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吗?”</p>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陆两两隔空指了指光着头的南澄妙,“我南姐后来居上了。”</p>

看到光着头的南澄妙,顾律己服气地闭嘴。没办法,这位姐姐最近相当“社会”。</p>

他轻轻地弹了一下陆两两的脑门,看不惯她对别人的狗腿样子。</p>

顾律己先把蛋糕放进冰箱,等着晚上十二点钟再拿出来。</p>

楚辞则拿出刚从超市里买的饮料,清一色全是水溶C100。</p>

“干吗?最近你偶像代言水溶C吗?”言再皱眉,“盖子还都被拧开了。”</p>

他学着戏文里的唱腔:“刁德一,你有什么鬼心肠?”</p>

楚辞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两下:“是免费的。”</p>

祝贺开口帮他解释:“楚辞本来拿了一瓶水溶C100准备自己喝,打开盖子发现有‘再来一瓶’的字样,然后就跟老板兑换,又在货架上拿了一瓶,结果又中了一瓶。就这么连续开了六瓶出来。”</p>

众人都在感慨楚辞的好运气。</p>

楚辞把右手举高过头,对着房子里根本不存在的万千观众鞠躬:“谢谢,谢谢,我会再接再厉,下次开出更多的‘再来一瓶’。”</p>

给点阳光就灿烂,大家集体忽视他,把外卖盒子摆在茶几上,围坐一堆,边吃晚饭边随意聊着天。</p>

话题种类繁杂跳跃,从“高一有个小学妹是坐着轮椅的,平时出行不方便,学校为了她特地把她的班级调到一楼”到“学校里的那个男老师,所有人以为他油光可鉴的头发是抹了发胶,最近才发现其实他是一直没有洗头发”,再到“学校外面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原以为老板是个帅气小哥哥,其实她是小姐姐”。</p>

聊完一堆有的没的,楚辞把话题转到他们自己身上:“你们大学准备去哪里读啊?”</p>

祝贺:“就省内吧。我家生意全在省内,在省内读大学,可以为以后积攒人脉。”</p>

“哦哟,考虑得很长远啊。”楚辞打趣着,“我也留省内,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报学校。”</p>

言再说:“我到时候再看,反正省内省外对我来说没区别。”</p>

他问南澄妙:“南姐,你呢?”</p>

“反正不是省内。”她说,“我要走得远一点,要么西北,要么东北。”</p>

“为什么?”</p>

“在南方待够了。”</p>

南澄妙剃完光头之后,是真的“刚”。</p>

陆两两伸手摸了摸南澄妙的光头,言再也想学着摸一下,被南澄妙用狠厉的眼神给制止了。</p>

陆两两笑:“我要考B大。”</p>

她的声音轻缓,语气却很坚定。</p>

楚辞他们放下筷子鼓起掌:“两两同学,你就是我们全班的希望。”</p>

次重点班的同学能考上重点大学,但是国内Top10的,就有点艰难。</p>

所以当初陆两两选择留在7班,李和章笑得合不拢嘴。</p>

言再瞅着没说话的顾律己:“这么一看,我律哥才是走得最远的那个,他是要去英国的男人。”</p>

陆两两的心抖了一下,低头用筷子一颗一颗地夹着米粒。</p>

顾律己抬起眼皮:“不是。”</p>

“什么不是?”</p>

顾律己说:“大学前两年准备待在国内。”</p>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p>

顾律己瞄向埋头吃饭的陆两两:“临时。”</p>

他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出国读管理,毕业归来就进公司实习。</p>

但是,他没想到会出现陆两两,把所有轨迹都打乱。</p>

顾律己低声问陆两两:“请问你能接受异地恋吗?异国恋考不考虑?”</p>

2</p>

饭后,在准寿星陆两两的带领下,大家安静地写了三个小时的试卷。</p>

言再为他能在周末休息的时候还孜孜不倦地做作业,感动得涕泗横流。</p>

做完试卷,电视剧《少年包青天》就被安排上了。</p>

南澄妙怀疑他们的别有用心,警告着说:“我先告诉你们,电视剧里什么跟女生在一起就要看恐怖片,这些都是骗人的。”</p>

楚辞不以为意地随口爆料:“哪能啊。我们律哥最近在追这部剧呢。”</p>

说起来,顾律己是“真??6??1电视儿童”。</p>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法,通过恐怖片来增进感情的。</p>

陆两两对于一切恐怖片都抱着,既期待又害怕的矛盾感情。</p>

此时,她端坐在沙发中间,双手捂脸,十指张开微微留出一些缝隙,看到不敢看的画面就赶紧并拢指节。反反复复,连这段案件的剧情都没看齐全,但她仍然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p>

顾律己被她这样子一惊一乍却沉浸其中的表现所吸引,看着想偷瞄但又不敢的她,他的眉眼间露出了些温和笑意。</p>

电视里的情节到了关键点,为了烘托气氛,背景音乐也变得阴森恐怖。</p>

陆两两闭着眼睛,双手挡在面前,她侧过身,头顶着顾律己的肩膀。</p>

忽然,她的耳朵被干燥的掌心捂住。</p>

陆两两下意识地抬头。</p>

暖黄的灯光自天花板流泻下来,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的发间。他深邃的眼眸里蕴着笑,仿佛天上闪烁的星星倒映在其中。</p>

陆两两看得愣神,闭眼时想象的牛鬼蛇神全都退散,只有顾律己占据了她全部的大脑细胞。</p>

他的唇瓣微动,悄无声息:“陆两两,你真可爱。”</p>

拜昨天的《少年包青天》所赐,陆两两在梦里躲了一晚上的干尸。</p>

天刚破晓,她就醒了,摸着手机,她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顾律己。</p>

“你看完《少年包青天》,都没什么后遗症的吗?”</p>

谁知,微信被秒回:“吓到了?”</p>

“没有。”陆两两嘴硬,“你这么早就醒了?”</p>

“因为要回你的微信啊。”他把所有人都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唯独除了陆两两。</p>

“那你继续睡吧。我要回去了。”</p>

“在门口等下我。”</p>

陆两两轻手轻脚地洗漱完,离开南澄妙的宿舍。</p>

三月初的清晨,春寒料峭。顾律己双手插兜,站在晨雾里。</p>

陆两两上前:“你怎么出来了?”</p>

顾律己拿出一张提书券:“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说,“送你回家之前,我们先去一趟新华书店。”</p>

“你……送的礼物该不会是……”</p>

顾律己笑得放肆:“一堆高三复习资料,开心吗?”</p>

陆两两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p>

回到家,徐女士给陆两两煮了一碗长寿面。</p>

看到陆两两怀里抱着的一堆书,她诧异:“你一大早就去买书?”</p>

“不是。”陆两两满头黑线,“我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p>

“……”</p>

徐女士笑出声:“你这个同学人真好啊。”</p>

陆两两拿出手机发微信给顾律己:“徐女士刚刚夸你了。”</p>

重新准备入睡的顾律己看到消息,微微一笑:“帮我转达一下,徐女士眼光真好。”</p>

3</p>

时光在接踵而至的三次模拟考中飞速流逝,高考倒计时牌子上的数字在不断变小。</p>

当高三学生拍完毕业照时,他们才发觉,时间已经进入6月。</p>

高三教学楼里的横幅已经被撤下,校方千方百计地疏解准考生们的紧张情绪,经常请心理老师来讲课,顺便还做了次职业规划。</p>

晚自习,班里的每扇窗户都敞开着,夜风沁凉,带走白日遗留下来的燥热与沉闷。</p>

陆两两转着笔,在脑海里演算着数学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p>

兜里的手机振动一声,陆两两搁下笔,点开查看。</p>

顾律己:你出来,站在走廊上,小广场里有东西给你看。</p>

她转身回望,果然,顾律己的座位上没人,连带着言再、楚辞跟祝贺都不在位置上。</p>

忽然,窗外传来言再的声音:“南姐,你出来!你这辈子最好的后桌想跟你说,你做自己的样子特别帅!”</p>

教室里开始躁动,南澄妙下意识地问陆两两:“怎么回事啊?”</p>

“估计是他们给的惊喜。”</p>

两个人一起出去趴在走廊栏杆上,向下俯视。</p>

其他同学陆续跟着出来,对面的高二学生也开始向外张望。</p>

言再吼完那一句,被顾律己赶到了小广场的角落里缩着。而顾律己自己站在小广场的中心位置,手上已经点燃一盏孔明灯。</p>

察觉到陆两两出来,他放飞手上的灯,仰着头大声对她说:“陆两两,祝你考上心仪的学校。”</p>

余光中,她身边的位置被慢慢填满,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走廊上。</p>

陆两两紧紧握着栏杆,用力到指节都泛白,她安静地站在人群里,定定地看着站在楼下的顾律己。</p>

紧接着,顾律己又放飞第二盏孔明灯:“陆两两,祝你得偿所愿,心想事成!”</p>

同学里面陆续有好事的男生尖声叫着:</p>

“顾律己真牛!”</p>

“顾律己你好帅!”</p>

陆两两甚至听到有人在问,顾律己是不是在对陆两两表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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