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张贺年拉着直接来到蒋老师跟前，她紧张到手心冒汗，却没有挣脱张贺年的手。</p>
综合各方面来说，很安全。</p>
蒋老师在看电视新闻，看完新闻后才回头看向张贺年和秦棠，表情和眼神完全是陌生的，但视线在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时，蒋老师的表情有了变化。</p>
“妈妈……”秦棠注意到了，缓缓开口。</p>
张贺年拉来一张椅子让秦棠坐下来聊，等秦棠坐下，他跟着坐下。</p>
“蒋老师？”</p>
蒋老师一直看着秦棠，秦棠紧张又期待，“妈……您认得我么？”</p>
“你们俩，怎么回事？”蒋老师终于出声说话，神情清明，认出她了，还认出张贺年。</p>
秦棠不自觉瞪大眼睛，“您想起我了？”</p>
“问你话。”蒋老师口吻严肃。</p>
“我……”秦棠手心又在冒汗。</p>
张贺年郑重其事说：“蒋老师，我是张贺年。”</p>
“没问你，我在问我女儿。”蒋老师更凶更严肃了。</p>
张贺年却笑了，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说：“蒋老师，这么多年，您还是老样子。”</p>
蒋老师没理他，直勾勾盯着秦棠，“哑巴了？”</p>
秦棠吞了吞唾沫：“我和贺年哥哥……在、在……”</p>
“蒋老师，我来说吧，您别吓棠棠了，她一直都怕您，紧张到不会说话了。”张贺年放松多了，“我们俩在交往。”</p>
蒋老师锐利的眼眸扫向张贺年，“再说一遍？”</p>
“蒋老师，我是棠棠的男朋友。”张贺年自我介绍道，“我还是您曾经的学生，张贺年，您记得吧？”</p>
秦棠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咚咚咚个不停。</p>
蒋老师猛地放下拍了下桌子，“滚，都滚！”</p>
秦棠哆嗦站起来，“妈妈……”</p>
张贺年没站起来，说：“我和棠棠结婚，您来么？”</p>
“结婚？”蒋老师眯起眼眸，“张贺年，你来真的？”</p>
“我不拿这种事开玩笑。”</p>
“外面都发生什么事了？”蒋老师突然问道。</p>
张贺年说：“您指哪方面？”</p>
“你们俩结婚，秦学同意？”</p>
“他巴不得同意。”张贺年眼神示意秦棠坐回来，秦棠乖乖坐下，他叹了口气，说：“他最近公司惹了很大的麻烦，搞不好还要进去，知道我和棠棠在谈恋爱，他威胁棠棠，要我帮他解决麻烦。”</p>
“昨天还跑去威逼恐吓棠棠，棠棠吓得不轻，担心我被牵连，惹了不该惹的，要和我分手，还说去死也不会帮他。”</p>
秦棠不明所以看着张贺年，为什么要说这些，她母亲不一定听得清楚。</p>
蒋老师又狠狠拍了下桌子，不再是一副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而是愤怒，“没用的东西！这么大人了，还被他威胁，每次来我这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p>
这番话是说给秦棠的。</p>
秦棠不敢出声。</p>
张贺年连忙护着秦棠：“蒋老师，您别凶棠棠，您要骂要发火朝我来。”</p>
“你闭嘴！你几岁她几岁，你还敢招惹她！”蒋老师一块凶，又问秦棠，“之前那个人就是他？”</p>
秦棠明白母亲说的‘他’是什么意思，她不好意思点点头。</p>
蒋老师喃喃道：“你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p>
张贺年毫不犹豫承认：“嗯。”</p>
蒋老师闭了闭眼，很无奈，良久一声叹息，“孽缘。”</p>
张贺年一本正色纠正：“不是孽缘，是注定的。”</p>
蒋老师剜他一眼：“少狡辩。”</p>
“秦学已经和张徵月离婚了。”张贺年又补了一句。</p>
蒋老师拧眉：“什么时候？”</p>
“前不久，秦学公司遇到麻烦，我刚好有机会，让张徵月提了离婚。”</p>
“以他的脾气，同意？”</p>
“不同意，所以找棠棠麻烦。”</p>
秦棠忍不住问：“妈妈，您的身体情况……”</p>
蒋老师别过脸去，只给她一个后脑勺，放在腿上的手却不自觉攥得很紧，有千万种心酸难以言表。</p>
张贺年握住秦棠的手，说：“给蒋老师一点时间。”</p>
秦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母亲能认出她来，她就高兴。</p>
她还说：“只要您能好起来，天天骂我都可以。”</p>
张贺年忍俊不禁笑了声。</p>
蒋老师没回头，声音略哑：“就这出息。”</p>
“嗯，我就这点出息。”秦棠说着说着鼻子一酸，视线被涌出来的泪水模糊，“妈妈，您能转过头来吗？”</p>
她害怕这一刻是在做梦，更怕下一刻妈妈又恢复到以前冷冰冰不爱搭理她的样子。</p>
蒋老师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还是坐得很笔直，“你出去会，我和张贺年说几句话。”</p>
秦棠有些失望。</p>
张贺年安慰她：“听话，不会太久。”</p>
等秦棠走开。</p>
蒋老师问他：“你还在部队？”</p>
“不在了。”</p>
“为什么？”</p>
“自己选的。”张贺年意有所指问：“老师在疗养院这么多年，看来并不是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p>
蒋老师一顿，神色有些微妙，“你家什么态度？”</p>
“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更清楚我和秦棠的事。”</p>
“公开了？”</p>
“还没有。”</p>
“敢公开？”</p>
“现在没有什么不敢的，碍于秦学和张徵月的关系，公开是把棠棠往火坑里推。”</p>
“不公开，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p>
张贺年沉默一瞬，“怪我自私自利，不想看见她和别的男人结婚恩爱。”</p>
蒋老师轻笑：“说她幸还是不幸。”</p>
“都有，摊上我，确实不太好。”</p>
“你有自知之明。”</p>
“老师教的好，不过很可惜，这么多年除了厚脸皮，您教我那些都忘了。”</p>
“你纯打发时间。”蒋老师一声叹息：“我躲了这么多年清净，看来是到这里结束了。”</p>
张贺年弯唇，笑了笑：“棠棠很需要您，她结婚，不能没有您。”</p>
秦棠去了趟洗手间，擦了擦眼泪，等她回来，张贺年推着蒋老师的轮椅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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