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p>
“我用你？”萧野觉得许之夏在质疑自己的能力，“我养你一个，绰绰有余！”</p>
许之夏感动又苦涩地撇了撇嘴，酸溜溜：“可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帮你分担。”</p>
萧野下意识嗤笑一声，质问：“你才多大？”</p>
几乎是萧野话音刚落，许之夏提高音量：“我成年了！”</p>
许之夏终于可以充满底气地说出这句话。</p>
萧野微垂的眼帘，抖动一下。</p>
许之夏定定地盯着那双如墨的眼眸：“哥，我成年了。”</p>
她摇了摇脑袋，很认真：“我不是小孩子了。”</p>
萧野下意识逗许之夏，伸手捏着她下巴，抬高，语气戏谑：“我看看。”</p>
她的脸在他手上。</p>
小脸白皙，触感细腻，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像玻璃球一样闪亮。</p>
她今天早上画了淡妆，到现在有些掉了，眼皮周围亮闪闪，脸颊透着绯红。</p>
她看着他，卷翘的睫毛轻轻一扇，徒生出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属于成年女性的柔美慵懒。</p>
她头发也散了。</p>
风一吹，发丝扫过他的手背。</p>
痒痒的。</p>
萧野心里候然一跳，手指抖了抖。</p>
他松开手指，放下手。</p>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四十多了，快走吧！”</p>
说完，大步往前走。</p>
许之夏小跑跟上去：“不急，五分钟就可以到。”</p>
萧野：“熄灯了你怎么洗漱？”</p>
许之夏笑嘻嘻：“我有手电筒。”</p>
萧野瞥一眼许之夏，手放进裤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p>
目送许之夏进公寓，萧野掉头离开。</p>
夜深人静，他点了支烟咬在嘴上。</p>
手再次伸进裤兜，摸出一只包装好的口红。</p>
这是萧野给许之夏准备的生日礼物。</p>
刚才揣进裤兜里，就是想给她的。</p>
萧野想起来北都前，廖志明说的话。</p>
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之夏的保护欲，或者说占有欲，太过了？人家也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也都跟你报备，还要你亲自过去逮人？你要习惯放手了！”</p>
放手？</p>
萧野当时心里反驳：她算什么成年人？</p>
他觉得，他对她的一切管束，都建立在她还小，需要他做这些的思维上。</p>
现在，他看着手上的口红，木神。</p>
她不是成年人，他给她买什么口红？</p>
思想碰撞。</p>
矛盾。</p>
第二天一早，许之夏去酒店找萧野。</p>
萧野打开门时，眼睛都没睁开。</p>
他很困。</p>
因为来北都前，加了两个通宵的班。</p>
许之夏站在门口，举着手上的煎饼，眼睛笑成一条线：“全家福煎饼，买给你尝尝。”</p>
萧野将房门拉至最里，微微侧身，许之夏进去。</p>
萧野去卫生间洗漱，冲了个头，清醒很多。</p>
他走出来，站在床边，头发滴水也不管。</p>
他从背包里扯出一件黑色T恤，反手拽着身上的背心一拉，扔在床上。</p>
他套上黑色T恤，把衣摆拉下来，抬眸。</p>
许之夏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p>
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无袖连衣裙，披着头发，柔顺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额前齐刘海盖住眉毛，看上去很乖。</p>
她双腿轻轻合拢，双手拎着煎饼口袋搭在膝盖上。</p>
小脸侧着，唇瓣抿着，无聊般脑袋一点一点的。</p>
她的眼睛，看一下天花板，又看一下地面，无措的没有定点。</p>
萧野垂下眼皮。</p>
是。</p>
她成年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