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生日，你可要多多练习一下肺活量，一口气吹十一个蛋糕的蜡烛，可是很累的。”程燕西继续说道：“你可要记住我的话，听到没有？”</p>
季凉弯了弯嘴角，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咬了口鸡腿，点点头，“程少烤的鸡腿，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p>
“那你就多吃点！”程燕西笑了笑，将那壶白酒取出来，给两人斟上，“来，喝口酒暖暖身子。”</p>
“我不要喝。”季凉摇摇头，“上次喝了一点，感觉很难受。”</p>
季凉不说还好，一说‘上次’，程燕西就想起她唯一的一次酒后撒娇，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干涩，内心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于是更不愿意饶过她了，拿着酒杯就塞到季凉手里。</p>
“哪有吃肉不喝酒的。”程燕西道：“再说这么冷，你里面就穿了件裙子，喝点酒暖暖身子，不多喝，就喝这一点。”</p>
季凉拗不过程燕西，酒拿到嘴边抿了一口，辣的说不出话来。</p>
“一口闷了就不辣了。”</p>
“来来来，再来喝一口。你看看这么一壶呢，不能让我一个人喝对不对？”</p>
“这是最后一杯，今天我过生日，就当你给我庆祝了。”</p>
季凉晕晕乎乎被程燕西灌了好几盅白酒，舌头都开始打结了。</p>
“我头晕。”季凉嘟了嘟嘴。</p>
“晕了啊？那就不喝了。”程燕西满意的笑着，坐到季凉身边，跟她窝在帐篷里，看着天上的月光，觉得无比安逸。</p>
吱——砰——</p>
夜空中突然亮起一道绚丽的烟花，美丽灿烂。</p>
“哇！是烟花！”季凉兴奋的指着天空，脸蛋因为喝了酒，有些酡红。</p>
“漂亮吗？”程燕西转头看向季凉，眼神温柔。</p>
“恩，漂亮！”季凉使劲点点头，“小时候我爸总是抱着我看烟花，因为我觉得站得高，就能看到最漂亮的烟花。”</p>
“像这样抱着你吗？”程燕西趁机将季凉搂在怀里。</p>
季凉撒娇的推了推程燕西，“才不是呢！我爸都把我举得特别高！”</p>
“我不用把你举得很高，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最漂亮的烟花了。”程燕西扬着嘴角，看天空又一次被烟花点亮。</p>
季凉脑袋有些沉，在程燕西怀里蹭了蹭，“冷。”</p>
程燕西更加抱紧了季凉，“这样还冷吗？”</p>
“不冷了。”季凉看着天空，轻轻说道：“程燕西，生日快乐。”</p>
程燕西身子一僵，继而缓缓笑道：“今天，我很快乐。季凉，我……”</p>
砰——</p>
程燕西说话的瞬间，天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他说的那三个字，季凉并没有听清。</p>
“什么？”季凉转头问道。</p>
季凉的眼神太明亮，盯着程燕西，让他张了好几次嘴，最终也没有把话再重复一遍。</p>
“我想睡觉了呢！”季凉眨了眨眼，双手抓着程燕西胸前的衣服。</p>
“唔，好啊。”程燕西点点头，觉得季凉刚刚喝的酒，差不多上头了。</p>
“耶！”季凉握着小拳头，小声的惊呼一下，身子缩啊缩的钻进帐篷里，一下子倒在里面，就准备躺下睡觉。</p>
“这里不行，太冷了，我们要下去回公寓睡。”程燕西摇摇头，就要把她拉起来。</p>
“不要不要！”季凉果然喝大了，拽着程燕西的胳膊撒娇，“我就要在这里睡，你要陪我睡嘛。”</p>
程燕西身子一紧，沙哑着着嗓子开口，“让我陪你睡？你知道后果吗？”</p>
季凉没有回答，一只手却放到外套上，慢慢解着上面的扣子，“脱衣服，睡觉觉。”</p>
咕噜——</p>
“学长？”季凉又咕哝一句，“学长走了。”</p>
“是啊，他走了。你想他吗？”程燕西问完，等着季凉开口，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p>
“恩。”季凉轻轻应了一声。</p>
嗡——</p>
程燕西浑身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眼神中涌出越来越多的内疚、自责以及嫉妒，“那程燕西在你心里算什么？你还恨他是不是？”</p>
“他恨我。”季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要我的孩子……”</p>
“对不起。”程燕西一下子握紧拳，“我没有不要我们的孩子……季凉，我跟你一样痛苦，那个孩子跟我们无缘……我们以后，再生个孩子，好不好？”</p>
季凉半天没有说话，程燕西幽深的眸子里光亮越来越暗，可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季凉却开口了，“只生一个。”</p>
砰——</p>
天空中又亮了一道烟花，如同程燕西的心情一般骤然放亮，“季凉，你说什么？”</p>
“程燕西。”</p>
“我在。”</p>
“睡觉。”季凉却超级破坏气氛的道了声。</p>
“……”程燕西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大衣裹起季凉，抱起她说道：“真是扫人兴的家伙。”</p>
程燕西抱着季凉往回走，季凉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小船，在海洋里起起伏伏，可是身边一直有个太阳，给自己指引方向，带给自己温暖。</p>
不知过了多久，当季凉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的时候，我在程燕西怀里，第一次觉得，生活，好像没那么糟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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