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大人听了听，嘴巴张了张，红雪瞧了他一眼，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在他前面道：“就算是剖腹取子，风险也太大，现在母体受损严重，根本无力承受手术，我也只能保一个。”</p>
徐大人听了，眼色黯了下去，心里犹豫，却还是不死心地开口：“红雪姑娘，真不能保下母子二人吗？”</p>
“保不了。”红雪深深地探了口气，吐出三个字。而后又道：“我是医者，不是神仙。”</p>
“老爷……”</p>
不知什么时候，一直昏迷着的妇人醒了，轻唤了一声，“不要为难红雪姑娘了，妾身能得老爷十余载倾心相待，妾身已经很欣慰了！”</p>
“夫人，快别说了！”徐大人扑到床边，抱着妇人大哭。</p>
或许这一刻他流露出来的是真感情吧！红雪想。</p>
“大人，还请你先出去，夫人的身体容不得耽搁。”白掌拒也为夫人把完脉，催着徐大人离开，又问了道：“大人决定保大还是保小？”</p>
“保夫人！”</p>
“保孩子！”</p>
夫妻两同时开口，答案却令人心酸。</p>
“夫人……”</p>
“老爷，妾身从未，忤逆，忤逆过你什么，这次就听妾身一次吧！”随后又吃力地看向红雪道：“红，红雪姑娘，你，你救，救过我的一个孩，孩子，希望，希望你也能，能保住我，我的这个孩子。”</p>
“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红雪心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同情，或许任何一个母亲在生死面前都会选择孩子的吧。</p>
徐大人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红雪立即动手从篮子的竹筒里倒出一杯水，喂夫人喝下，伸手取下徐夫人周身的银针，又让白掌柜帮她消毒一根干净的银针，剌入徐夫人的肚脐助她把开产道。</p>
“夫人，您中有巨毒，不能太过用力，请配合我的推拿用力。”红雪一边净手一边说。</p>
随后她在徐夫人的肚子上又是推又是按，一旁的白掌柜早已看得呆住，他虽不是主攻妇产，但也不是全然不知，忙道：“红雪丫头，你这样确实能助产，却会伤了孩子。”</p>
“胎儿也已经无力，若不这样，根本就无法生下来。”红雪摇头道。</p>
“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一旁新找来的产婆叫道。</p>
红雪一直注意着徐夫人的脸色，这时见她脸上的黑气更重了，忙道：“夫人请停止用力。”说着她没有多想，她迅速将手挤入徐夫人体内，手掌托住孩子的身体，顺着产道往外带。</p>
突如其来的痛苦令徐夫人大叫出声，伴着这声喊叫，孩子顺利脱离母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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