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怜又何其可恨？</p>
程娇心想，现在孙妩不在萧氏身边了，她凑上去服个软，或许也能得到一点点母亲的关怀。</p>
可一旦她服软，萧氏便会以母亲的名义要求她做那些她不乐意的事，她心里就不愿了。</p>
既然已经处成这样了，那就这样吧。</p>
她生了她养了她，她记在心里，若是她将来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太荒唐，她能帮忙的也会帮忙。</p>
至于母女和好，似乎没什么必要了。</p>
程姝顿了顿，问她：“那我去不去？”</p>
程娇道：“一切看你自己，这本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作为外人，便不给你提议了。”</p>
程姝想了想：“...那我就去了？”</p>
“嗯。”</p>
程娇眼见着程姝离开，内心没有多少波动，只觉得今日早上的风有些冷。</p>
她拍了拍袖子，转头往屋里走去。</p>
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等程娥差不多要到的时候，萧氏便与程姝一同出现在福安堂。</p>
萧氏见到了程娇坐在一边，对于她这个母亲的事情漠不关心，面色有些不好。</p>
此时临安侯不在，程老夫人叮嘱她道：“元娘都已经这样了，你便是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也姑且忍一忍，等事情过去之后，你要怎么与杨小娘算账都是你的事。”</p>
虽然让萧氏让一个庶女不太好，可程娥没几日好活了，委实也不好与她计较。</p>
萧氏有些不情愿，但也点了点头。</p>
过了没多久，程谦与程谅便将程娥一家还有杨小娘接了回来，一行人来了福安堂向程老夫人与萧氏、兰氏见礼。</p>
程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齐腰襦裙，那浅色的衣裙衬得她的脸色更为苍白无血。</p>
这会儿她由着梁平远扶着，一步步走来的时候，身形还有些摇摇欲坠，头上的闹蛾碧玺花簪上的流苏微微摇晃。</p>
程娥病了之后，程老夫人都没见过她，如今见她瘦了这么多，脸色苍白，唇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不免心惊。</p>
“孙女见过祖母。”</p>
“快别行礼了，快坐下吧。”程老夫人回过神来，赶紧拦住她，又亲自上前去扶她，“你...怎地瘦了这么多？”</p>
怎地瘦了这么多啊？</p>
程老夫人知晓程娥算计着妹妹，实在是生气，也不想见到程娥，生怕被她求得心软，可如今见她这个样子，这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p>
到底是她孙女，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p>
她才二十一，还那么年轻......</p>
程娥任由程老夫人扶起，又让梁平远扶着自己站稳，虚弱地一笑：“这些日子病了，等我好了，自然便能好起来了。”</p>
程娥说着话，又让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孩子出来：</p>
“来，大郎二郎，快来见过你曾外祖母、两位外祖母还有几位姨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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