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当年她执意要嫁过来......”</p>
“是，若非她当年执意要嫁过来，也不需要吃这等苦，你宠妾灭妻，让她被人看尽了笑话，这一切也是她自己执迷不悟。”</p>
“可当年这桩亲事，我问过你的，你自己无所谓，觉得娶谁都可以，这才定下来了，后来你突然反悔，她又何其无辜要遭你退亲，被世人嘲笑？”</p>
“我曾与你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萧氏是你的妻子，便是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也需得给她正妻应有的敬重，不可让一个妾室骑在正妻的头上，你觉得是我偏心，见不惯你宠爱那杨小娘。”</p>
“你甚至还一直想将世子之位给程谅，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你要从你的嫡长子手里，将世子之位抢来给他，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p>
“母亲，你别说了，我......”</p>
“我怕是不说，也不知道哪一天被你气死，再也没机会说了。”程老夫人摇头打断他的话，</p>
“程家乱家之根本，全在于你，如今所有人的痛苦，也全因你而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不起你的妻，对不起你的儿女，程元伯，你可知？”</p>
程老夫人心中对萧氏也不是没有怨，怨她不争气，怨她执迷不悟，可也知晓那些事情的根源到底在哪，也不忍心对她如何。</p>
也是个可怜人，既可怜又可恨。</p>
临安侯脸色发白，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p>
程老夫人见他如此，心觉得他活该，又觉得心头，最后只能叹气：“你如今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当年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了，母亲也老了，或许也没多少年好活了，我希望你清醒一些，知晓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p>
“好好照顾你的妻儿，若是母亲走了，便没有人给你善后了。”</p>
临安侯急忙道：“母亲莫要胡说，您定然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是儿子错了，儿子这么多年让母亲担忧，让母亲辛苦操劳。”</p>
“长命百岁？”程老夫人摇摇头，“若不是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的日子我还不如不过了，去找你父亲与他团聚该是多好，免得成日担心受怕，劳心劳力。”</p>
“母亲......”</p>
“行了，你也走吧。”程老夫人累得不想和他说话了，“杨家的事情，便交给你处置，记住我的话，若是你还留下祸害程家的根源，你也一并离开程家吧。”</p>
临安侯还想说两句什么，但见程老夫人已经不肯与他说了，只能忍下：“那母亲您好生休息，杨家的事情，儿子定然会处置妥当的。”</p>
“但愿你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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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程家众人离开福安堂，几个小娘子落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今日的事情，走得也极慢。</p>
今夜天空无星无月，黑夜弥漫人间，寒风吹拂，枝头寒颤，有侍女提着引路灯走在前方，在黑暗之中映照出一方明亮之地。</p>
程妍满脸的慌乱：“也不知道祖母什么时候好起来，听说还吐了血，可受苦了。”</p>
说起程老夫人吐了血的事情，程姝的脸色就极为难看：“也不知他是干了什么事，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之人。”</p>
连母亲都被他气得吐血，可见是何等的不孝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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