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府医恭房。</p>
宁寅礼从袖中掏出一条测绳，测绳边缘已有些磨损，想来是有些年头了。</p>
他将测绳用力绷紧。</p>
十八公分！</p>
看到测绳上的数字，哪怕是冷静自持的宁寅礼，也不由得呆愣在原地。</p>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重新测量，还是一样的数字。</p>
所以……他从昨夜到现在长了12公分？</p>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宁寅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p>
他出了恭房，府医早早在外面等候。</p>
府医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公子，您是腹泻吗？”</p>
不然为何一进来就找恭房？</p>
宁寅礼转身走入药房，府医随之进去，关上房门。</p>
他不说话，府医就在一边静静候着。</p>
良久，宁寅礼斟酌开口，“天阉之人，有没有可能……”</p>
他想了想，换了种说辞，“有可能恢复正常吗？”</p>
府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许久，给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答案，“回大公子，天阉之症，乃是小儿娘胎里带的病症。”</p>
“随着年龄增长，会些许有些变化，但……”，府医见宁寅礼无发怒的征兆，继续道，“若已行了冠礼，基本上不会有变化。”</p>
“若发生了变化呢？”</p>
“少许变化也是正常的。”</p>
“若……变化不小呢？”</p>
十二公分，不是一点点的事情。</p>
府医手脚皆是一顿，瞳孔猛地缩了一下。</p>
“此乃……神迹也。”</p>
.</p>
次日卯时，天还蒙蒙亮，路边叶上露水正浓。</p>
宁府的马车早就在门外等候。</p>
年婳跟在宁寅礼身后，背着小包袱，亦步亦趋。</p>
她今日穿了连身灰色布衣，秀发也全都盘起来包在帽子里，乍眼一看，还真是一个清秀的书童模样。</p>
宁家主带着许氏，宁寅升等一众人在府门送行。</p>
只是当他看到宁寅礼身后扮做书童模样的年婳时，脸顿时一黑，“寅礼，你是去研学，带这个小丫鬟做甚！”</p>
“你长年没碰女人为父可以理解，但正值会试，你……”</p>
宁寅礼就当没听到他说话，带着年婳上了马车就立即出发。</p>
“逆子！”</p>
“真是逆咳咳咳……子！”</p>
宁家主十分气愤，但马车早就离去，只留下尘土飞扬，呛得他呼吸不畅。</p>
一边的许氏见宁寅礼对年婳如此疼爱，眼珠转着，计上心来。</p>
不过她面上不显，还是为宁家主拍着后背，“老爷，寅礼自制力极高，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的。”</p>
“他若考上功名还好，若考不上，哼！”宁家主一甩袖子，带着原班人马进府。</p>
宁寅升嗤笑，考上功名又如何？宁寅礼是天阉，官职给他也好，给他的儿子也好，他都收益！</p>
不过，那小奶娘穿上男装竟也那么勾人，惹的他心里好似猫抓！</p>
“升儿，走了。”许氏进了府门又出来，她无可奈何叹气，“也不知那小奶娘究竟有何魅力，竟让你一直念着。”</p>
“实在不行，明日我去为你寻几个有姿色的奶娘解解馋。”</p>
宁寅升舔舔嘴角，“母亲，孩儿一定要吃到她！”</p>
许氏眉头一皱，升儿如此贪恋那个小奶娘可不是好现象，“升儿，那小奶娘的卖身契如今在哪？”</p>
“在我床头的柜子里，母亲问这个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