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武亮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p>
“你什么你？就你这口条还想做生意？回家做你的美梦去吧！赶紧走赶紧走，你今天要是能在我们这卖出去一分钱，我就把马字倒过来写！你信不信？”马珍珍叉着腰对张武亮一阵吆五喝六。</p>
张武亮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不会还嘴。再看一眼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张武亮心一横，骑上自行车便回了厂里。</p>
秦婉瑜没想到出去不到一个小时的张武亮，这么快回来了，还准备去恭喜他，问问卖了多少钱，结果看到张武亮把自行车停好，菜筐搬下车放进了厨房，转身就往员工宿舍走去。</p>
看着低气压的张武亮，秦婉瑜朝夏援朝使了个眼色，夏援朝赶紧起身追了过去。</p>
张武亮今天出师不利，也觉得自己嘴笨干不了这个活儿，于是决定不干了。毕竟他来这里所有费用都是陆队出的，他不能为陆队媳妇创造一分钱的价值，便没脸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粮食。</p>
他现在对自己失望极了，也自责极了。低着头收拾行李，夏援朝拦着他不让他动。“小张，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要走呢？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啊，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p>
张武亮默不作声还是低头收拾，夏援朝说了几遍他也不听，一怒之下夏援朝将张武亮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地上，“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哪都不能去！”</p>
本就受了气的张武亮现在被夏援朝这么一折腾，心里的怒火压不住了，直接上手跟夏援朝打了起来。</p>
听着动静不对的秦婉瑜赶紧冲进员工宿舍，彭国超和冯斌也闻声赶来。</p>
“都住手！不许打架！”秦婉瑜上前拉住夏援朝，怒目直视他，看到秦婉瑜生气的样子，夏援朝放下举起的拳头，松开抓住张武亮衣领的手。</p>
夏援朝松手了，张武亮自然也松开了。</p>
“你俩为什么打架？”秦婉瑜厉声问道。</p>
“我不让他走，他非要走，然后就打起来了。”夏援朝解释着，右手背还擦了一下渗血的嘴角。</p>
“你昨天刚来，今天怎么就要走？”秦婉瑜盯着张武亮，等着他的回答。</p>
可是现在内疚自责的张武亮根本开不了口，他看了一眼秦婉瑜，惭愧地坐在床边，用双手捂住了脸。</p>
秦婉瑜见张武亮难受的样子，便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忙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们。”</p>
众人识趣地离开了，此时只有秦婉瑜和张武亮。</p>
秦婉瑜耐心地问：“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走？如果我觉得你的理由合理，我明天就给你买票回去，绝不阻拦。”</p>
张武亮抬头看了一眼秦婉瑜，似乎有泪在眼眶里打转。秦婉瑜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依然在等他的答案。</p>
犹豫片刻后，张武亮终于鼓足勇气说：“今天我去钢铁厂家属院卖卤菜，结果一点儿都没卖出去，还被人骂了，那人特别不讲道理，让别人都不要买我的东西。</p>
我知道我这人嘴笨，但我绝对没有说不好的话，可是那人……哎！都怪我，帮不了你，而且还给你添麻烦了！”</p>
“就为这点事儿？没别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