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但不愚忠；忠，但又愚忠。</p>
所以在看到沈渊连礼都不行，直接开口问谢承泽“你怎么来了？”时，沈真沛气得直接一巴掌拍到他的腰上，低骂道，“怎么跟二殿下说话呢！”</p>
谢承泽：“噗。”</p>
沈渊：“……”</p>
“沈太中，本殿与沈侍郎只是有些小私事要谈，便不用费心周章了。”看着沈家人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生怕怠慢了他这二皇子，谢承泽摆摆手道，“只希望有个安静之地能够议事。”</p>
“原是如此。”沈真沛瞥了眼镇定自若的沈渊，他这个儿子，真是比他这个爹强多了，能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周旋得如此如鱼游水。</p>
如今小渊如日中天，二皇子看来是也想拉拢小渊，只是沈家更忠于太子殿下，二皇子若是想要拉拢他，怕是要失望了，毕竟他这个儿子深得父亲的真传，只会追随正主。</p>
所以沈真沛放心地退下了。</p>
待正厅内外无人了，沈渊这才坐到他旁边的木椅上，“这么早，来做什么？”</p>
“来问个事。”谢承泽放下茶水，认真地盯着沈渊，“苏清河，在苏家是不是过得不太好？”</p>
沈渊愣了一下，随即语气一沉，“你问这个作甚。”</p>
他原以为，苏清河一直称病拒见，谢承泽会对苏清河失去兴趣，为何今日突然又提起他？</p>
“我来沈府之前，去了一趟苏家。”谢承泽老实道，“感觉苏清河好像有点怕他爹，苏家人好像对他也没那么好。”</p>
“你去苏府了？！”这次沈渊直接拍桌而起，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他又缓缓坐回木椅上，语气微妙道，“可受了什么委屈？”</p>
苏府那些人一向自视清高，最是瞧不上谢承泽，前世的谢承泽便因此受了不少气，发了不少脾气。</p>
他暗暗去瞥谢承泽的眉眼，想看看他的眼眶有没有发红的迹象。</p>
“没，我能受什么委屈。”谢承泽摆摆手，大言不惭道，“反倒是他们，差点被我气哭。”</p>
沈渊一怔，随即失笑一声。</p>
也对，他怎么忘了，谢承泽牙尖嘴利得很。</p>
“所以你去苏家，又是为了什么？”沈渊没忘掰回正题，直勾勾地盯着谢承泽。</p>
“我想推行算术之学。”谢承泽并未隐瞒自己的目的，“苏家名声流芳，又在翰林院身居要位，由他们带头，自然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p>
“但是你被拒绝了。”沈渊笃定道。</p>
“你怎么知道？”谢承泽不禁摸摸脸，寻思他也没露出什么失望或颓败的表情吧？</p>
沈渊失笑地摇摇头，“苏家之所以能历百世而不衰，全仗其宗族之内，有一股难以撼动的凝聚力。他们甘愿以庸辈之血，灌养英才之肉，只为在朝代更迭之际，犹能稳坐翰林院的尊位，继续引领文风政潮，纵横捭阖于朝堂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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